王韻早就想酣暢淋漓的和安靜正面的一決高下了。
井聞遠的挑撥是酵母,他讓王韻仇恨的麵團不斷的脹大。
王韻覺得她只不過就是要留在自己親身父親的身邊,吳駿珂連這也要剝奪,而安靜就是他的爪牙。
所以當井聞遠的暗示一出現,她張嘴能噴發出的說詞,就像脫韁野馬一樣狂奔在仇恨的草原上。
「ann,東西是我讓李雪婷幫忙去買的,以前有人請下午茶不也是林薇雨去買或者去訂的嗎?我想這兩天老周出了事,同事的士氣也受到影響,我正好簽了個大客戶,請大家吃吃東西提高一下工作積極性嘛。」
王韻儼然一副她要當家作主了。
「是哪個同事告訴你,他受到老周的事情影響了士氣了?」安靜眼睛毒辣的看着王韻。
「每個同事心裏都會有疑惑,就怕不是老周一個人有貓膩,別到時候悄無聲息的又帶走一個,我們這些人群龍無首,被許云云佔了便宜,要殺要剮也由不得我們自己做主了,只能嘆息自己跟錯了人。」王韻這些話來回在心裏雕琢了好幾次,連語氣和表情都是搭配好了的。
安靜聽着,不遺漏裏面任何一個字眼,也許這些話里就能聽出他們的算計。
王韻說「別到時候又悄無聲息的又帶走一個」,安靜猜想難道他們還為她擦亮了一副手銬嗎?
王錨和林博在前一天長談到後半夜,對於眼前種種的跡象和證據他們不得不對井聞遠心懷疑慮,但又希望只是巧合,最起碼希望井聞遠的野心和計劃里不包含他們兩個。
為了不打草驚蛇,林博和王錨表面還是不靠攏安靜,置身圈外觀局。
要不讓井聞遠和王韻有察覺,那他們的言行舉止就要保持和平時一樣。
「李雪婷,你去把ann的文件處理一下吧。」林博先支走了李雪婷。
林博把桌上的果汁遞到安靜手邊。「喝點果汁潤潤嗓子,小姑娘也是一時大意了,別動那麼大的肝火,犯不着。」
林博和事佬又上身了。
井聞遠就在等着看安靜會不會找到台階順着就下來了。如果王韻這等的明槍暗箭安靜都可以忍受,那他百分百確定安靜就是吳駿珂安插在王韻身邊的人。
安靜把果汁推的更遠了。「老周雖然這次是咎由自取,但他為人處事也算的上是有口皆碑。從不吝嗇提攜後輩。外面那些人,包括你王韻在內,業績沒有達標的時候哪一個老周沒幫過?他才被帶走多久啊,上下歡騰,狼心狗肺!」
王韻的骨子裏的傲氣被安靜劇烈的搖醒,怒氣如海嘯一般準備吞噬安靜。
「誰狼心狗肺?連你都說老周是咎由自取,他是幫過我,那又怎麼樣?我現在應該為他披麻戴孝嘛,吃素齋戒嗎?你有本事情就去保他出來,別在這裏逮誰咬誰。」
林博又想開口圓場,安靜先他一步。「你既然到了嘆息自己跟錯人的地步,我現在給你兩條路選,要麼你自己申請調去許云云那邊,要麼下班前給我你的辭職信。」
「如果我都不同意呢?」王韻覺得安靜可笑甚至荒唐。她覺得安靜在以下犯上。
「不同意?你的去留我是做的了主的,公司賠你幾個月違約金就可以了!」
「就憑你也能開得了我?」王韻站了起來。
安靜裝的一臉莫名。「我怎麼就開不了你了。」
「我……」
井聞遠搶過王韻的話。「都是話趕話的事情,大家都在氣頭上。」
「老周這個人,就連我這個和他接觸的時候不長的都很認可他的為人,這次他一時糊塗了,我們心裏也不好過。」井聞遠開始了他第二場的報幕。
井聞遠提到老周的事情,安靜很想問他演夠了沒有。
「心裏不好過?有多不好過啊?不好過到就差歌舞昇平了是嗎?」
「王韻說的也對,日子總還是要過的嘛,再說老周只是被帶走問話而已,大家都別那麼緊張嘛。」
安靜覺得井聞遠有東廠公公的模樣。
井聞遠向林博使眼色。
林博的心裏已經把井聞遠和他們兩個區分開了,一時間之間不太明白井聞遠的眼色。
「是啊,大家都少說一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