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邊最大的一座山體中有一個巨大的山洞。
葉羲被那隻翼人拖到了這個山洞中。
一路被拖拽着,背部和泥土石子摩擦,發出輕微的窸窣聲。
葉羲轉着眼珠,極力看清這個山洞的模樣。
他發現這個山洞很大,就像螞蟻的巢穴,裏面四通八達,鑿着許多小洞穴。
那翼人一直拖着葉羲,直到把他拖到了洞穴深處的一個小洞穴。把他扔到裏面後,就乾脆利落的走了。
葉羲躺在地上,身下是粗糙乾燥的泥土,看不到周圍的景況,但他聽到身邊有幾道細細的呼吸聲,知道這小洞穴中不止自己一個人。
他極力控制着手,一點一點慢慢挪動,使自己坐起來,靠在山洞壁上。
這個往常再普通不過的動作,卻足足耗費了他五分鐘的時間才終於完成。
小洞穴里光線很差,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不過以葉羲的視力,還是能看到一些東西,比如眼前的五個女人。
這些女人個個神情呆滯,或者說麻木,眼珠子看都沒看葉羲,好像活死人一樣的一動不動。
他發現這些女人肚子都鼓起,有的只是微突,有的卻大如笸籮,手腕腳腕則都被藤條綁着。
當葉羲看到她們的肚子時,就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抓來了。
這是把他當成女人抓過來了!
怒火噌的一下就竄了出來。他媽的翼人眼睛居然這麼瞎!男的女的分不清嗎?
然後他想起了自己因為服用異花而變得雪白的皮膚,還有沒有成年尚未長出稜角的五官,以及遮蓋住胸膛的麻衣……
我了個大槽!
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也不足以形容他現在蛋疼的心情。
葉羲很怒,他足足深呼吸了五次,才讓自己平靜下來,看着一幫神情麻木的女人,他試探地問:「你們是羖部落的人嗎?」
兩道沙啞的聲音不約而同響起:「……你是男人?」
坐在邊上的一個女人說:「你是羖部落的人?」聲音有些激動。
這個女人手腳都被綁着,挺着大概七個月左右的肚子,像毛毛蟲一樣扭動着來到葉羲身邊,睜大眼睛想看清楚葉羲的五官。
葉羲:「我不是。」
那女人瞬間沉默下來。
葉羲見狀問道:「只有你是羖部落的人嗎,其他人都不是?」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葉羲覺得這個洞穴簡直就像個墳墓,不過是活人墳墓。
他很有耐心的繼續道:「雖然我不是羖部落的人,但我在你們部落做過客,你們的酋長茲蒙為人很熱情,還有一個叫野的小兄弟很活潑。」
這個女人倒在地上壓着聲音哭泣起來。
好半響,她停住哭聲,哽咽道:「他們還好嗎?」
願意說話就好,葉羲鬆了口氣:「看起來還不錯。」
那女人扶着肚子慢慢爬起來,聲音冷靜了些:「你一個男人怎麼會被抓來。」
葉羲苦笑:「大概他們眼瞎吧。」
女人沉默了一下,道:「那東西竟然沒把你手腳綁起來,可以幫我個忙嗎?」
「你說。」
女人聲音冷靜的可怕:「掐住我的脖子,馬上把我掐死。」
葉羲懵了一下,才確認道:「你要我殺死你?」
「對,快點。」女人聲音聽上去迫不及待。
她旁邊的另一個女人眼神漸漸聚焦,看着葉羲,眼中有一種叫希望的東西:「……也把我殺死吧,可以嗎?」
聲音嘶啞不可聞,也不知道多久沒有說話了。
葉羲頓了頓:「你們猜他們為什麼不綁我?」
沒有回答。
「……因為我中了毒,沒法動彈,他們大概是覺得我不會逃跑吧。」
想起被抓過來時的樣子,葉羲無奈的想,拜小花所賜,他可能是翼人抓過的人中,最配合的俘虜了。
希望的光芒在她們眼中一點一點泯滅。
葉羲繼續問:「那些翼人把你們綁來就是讓你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