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已不在人世,名諱為公孫止、裘千尺。」說着眼圈一紅,想到喪親之痛和此遭所受委屈,頃刻間梨花帶雨,或許在女人潛意識裏,眼淚是天生的武器。劉韋楓見惹她傷心哭泣,心裏不禁一酸,但戲還得接着演。
「原來你是裘千尺的女兒,那好說了,我曾與你舅舅有舊,見你孤身一人闖蕩江湖,武功又差,今日算你走運,我替你舅舅傳些功夫給你,一來可在江湖中防身,二來若你夫君或者其她人欺負你,亦有用處。」說着把包袱和劍遞了給她。他的「其她人」其實話裏有話,想到他日若幾個女子相處,唯她的武功最差,她雖靦腆溫和,難生事端,但日子久了難保不被欺負。
公孫綠萼很是驚訝,對方不僅未對自己造成不利,反而要傳授武功,大出意料而不知所錯。心道:「日前洪凌波和陸無雙、程英打鬥,哪一位的武功都遠勝自己,若和她們相處,武功若不濟,豈有說話的份?再者,若再遇強人,必不會如此幸運,防身更為必要。此人既跟舅舅熟識,當真是天賜良機。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武功豈能速成?還要去找他,如何是好?」
劉韋楓見她遲遲拿不定主意,問道:「怎麼,你不想學嗎?」
公孫綠萼道:「前輩如此好意我豈能拒絕,只是小女子……生性愚魯,怕難短時間內難有所成,反誤了時日。」
「你既不知夫君下落,何去襄陽?」
「我聽……一個姐妹說,襄陽有他同門,可以幫忙打探。」
劉韋楓心道,「一個姐妹」或是程英,顯然她們討論過找尋自己之事,這一出走反而看出她們的真心,於是又問道:「你那個姐妹呢,她怎麼沒有陪你同往?」
「她先行一步,去傳訊了。」
「既是你夫君,你這位姐妹竟如此上心,真是好姐妹啊。」劉韋楓聽到此處,心裏大悅,由衷而夸。公孫綠萼不知他是有意調侃,自己和程英等的關係特殊,怎可為外人道?也不便解釋。
劉韋楓道:「既然訊息已傳至他門派中,便沒什麼顧慮了,耐心等候便了,你夫君即使在千里之外,知你尋他,亦會感動的回到你身邊。開始吧。」
於是傳授公孫綠萼鐵掌刀法要訣,剛在慈恩處學來,此刻又轉教她人,有點現學現賣的調調。
公孫綠萼的武功本傳自於公孫止,那公孫止弟子眾多,卻心胸狹窄,豈肯傳授眾弟子高深武學?他與女兒關係疏遠,是以公孫綠萼亦是在眾弟子之列,閉穴功夫和陰陽雙刃丁點未沾,只是學了一部分爹爹自祖上傳下來的尋常武功和一些裘千尺教他的鐵掌功夫。
她已有些鐵掌功夫的基礎,劉韋楓初教時便不費勁。他雖非天資過人,但劉韋楓教授得法,三天便將鐵掌刀法傳完。當然,她與劉韋楓的基礎和悟性無法做比。隨後劉韋楓又教鐵掌輕功法門和掌法,用了十餘天的時間,仍基本等同「填鴨式」教學,全部口訣招式熟記,但臨敵應用須靠自己慢慢領悟。
又數日,劉韋楓每日變換使用「石刻」武功,增加她臨敵能力和經驗。見她日漸提高,以劍替代的刀法使的中看中用,儼然是江湖中的二流高手,假以時日,境界自會更加提升,頗為滿意,便和她作別。臨行前還掏出幾兩銀子出來給她,道:「你在谷中不諳世事,出門自然能用到錢財。路上小心,到襄陽找到姐妹方可同行,江湖險惡,不宜單獨。」
公孫綠萼立即欲拜倒磕頭,卻被對方用腳擋住雙膝,未能下跪反而彈起,知他不讓自己跪拜,只得道:「前輩大恩,沒齒難忘。可否將真實姓名示下?」近二十天的授藝,讓她感覺對方並非真正的壞人,而是像刻意照顧自己一般,而天下除了出家的舅舅,劉韋楓尚未找到,哪裏還有親人可言?兼之他傳授的是正宗的鐵掌,猜想是舅舅托此人前來。
「你我素不相識,知或不知,毫無干係,相信還會相見,後會有期。」言畢幾個縱身,落到遠處一棵大樹上,好像取了什麼東西後,跳下順路快步而走,轉眼便消失不見。公孫綠萼遙望他遠去的路端,心裏竟無限惆悵,好像陡然間少了一位親人一般。她想到在此已逗留許久,便匆忙向襄陽趕去。
幾日後進了襄陽城,見戰事平穩,幾經打探,到了鐵掌幫據點,正見道昔日的大師兄樊一翁,這大師兄平日對她很是照顧,有道是長兄如父
第一百零五章 特殊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