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是指望扶植薩如曼或者瑞文戴爾的精靈們,靠常規武力消滅掉你的軍隊,打進末日火山,推翻邪惡塔,再重新熔鑄至尊魔戒,讓你神魂具散。」
安度因施施然地收起盾牌,朝索倫輕笑道:「不過你恢復得有點快嘛,完全看不出剛從封印中解脫出來的樣子,那麼護戒小隊他們是失敗咯?」
索倫沒有答話,大手一揮,斗篷烈烈而動。
魔多大軍中,一位戒靈默默取來一個方形黑匣,從中取出幾個球體,隔得遠遠地拋了過來。
八顆圓球翻滾着落在地上,那是頭顱。
顏色各異的頭髮沾滿了泥土塵埃,脖頸非常平整地齊齊斷裂,發乾發黑的血漬上已經佈滿了乳白色的細小蛆蟲,兀自蠕動不停,腥臭無比。
赫然是勒苟拉斯、金霹、阿拉貢、霍比特四人眾,以及.....甘道夫。
他們也許深入過摩瑞亞礦坑,和遠古炎魔決鬥;也許遭遇過半獸人軍隊,東躲西藏;也許與幽暗洞穴中的巨大蜘蛛鏖戰良久;
而現在,他們死了,以一種醜陋的形態出現在安度因眼前,連帶着護送魔戒的任務一起死去。
「他們很不錯,殺死了我的不少士兵,甚至差一點點就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索倫的聲音還是那麼陰沉可怖,尋常的話語從這位魔君嘴裏說出來,也像是報喪的鐘聲一般令人絕望,
「很可惜,棋差一招,甘道夫沒有想到我早已經腐蝕掉弗洛多的內心——霍比特人也抵擋不了神靈的低語。
在末日火山口,我蠱惑弗洛多開槍打死打傷了其他護戒小隊成員,最後用冷鋼匕首割掉了甘道夫的腦袋,他在最後關頭還想喚醒弗洛多的良知,真是可笑。」
索倫歪了歪頭,充滿緬懷感地說道:「殺死一位次神的滋味,還真是美妙啊。」
薩如曼目呲欲裂,他和甘道夫雖然立場理念不同,走上了兩條完全不一致的道路,但畢竟相知相識多年,情分真切,
安度因嗟嘆一聲,將護戒小隊成員的頭顱從地上一一撿起,小心翼翼地放在木箱中,惆悵地說道:「雖然我知道這是他們可能面臨的命運,但我還是為他們趕到悲傷惋惜——說句實話,其實我已經把他們當朋友來着。」
被索倫威壓震懾、跪倒在地的葛羅芬戴爾等人內心則腹誹道:「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吶,兩面三刀,轉身就背叛盟友,一點都不帶猶豫。」
要是安度因掌握有讀心術,他肯定會一本正經地替自己辯解道:「在商言商,商人的事情,算背叛麼?」
要知道,他的這些伎倆,地球上那些巨型軍火公司可一直在玩,沒有戰爭那就製造矛盾,從而引爆戰爭,大肆發財。
黑色非洲的戰亂不休、民生凋敝很大程度上就是這些軍火集團的鍋,要是沒他們在背後扇陰風、點鬼火、拉偏架,講不定早就出現幾個鐵腕狂人一統江山了,
那還用得着什麼軍閥混戰、種族仇殺、疾病橫行、毒品流散,
相比之下,安度因這種貨賣兩家的行為已經算非常有良心了,至少他可沒有把槍發給七八歲的小孩子,讓他們幫忙販毒製毒(笑)。
索倫倒是沒有太過在意,他還是操控着安格瑪巫王的軀體,對地精商人說道:「甘道夫他們既然已經失敗了,至尊魔戒已經落在我的手裏。」
安度因撇了撇嘴,說道:「也就是說,你隨時都能取回曾經的力量,重回巔峰咯。」
索倫仰天大笑,周身氣勢磅礴激盪,森然可怖的鐵甲在月光照射下顯得冰冷陰暗,實質化的墨色魔力在他身後厲聲尖嘯,塗抹出晦暗難以言狀的神性光輝。
「吾名索倫,乃眾神之神,神上之神,萬物主宰,世間唯一真理。」
魔君的鋼鐵頭盔下漆黑一片,看不清這位神明的臉色。
強烈的不祥預感徹底淹沒了葛羅芬戴爾等人,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索倫屹立在蒼穹之下,遙遙伸出了他的食指,
無窮無盡的能量從世界源海中汲取而出,過於龐大的冗雜魔力幾乎將空氣都蒸發,
貫穿整個戰場的光柱再次出現,這一次,無論是強獸人、精靈、矮人亦或是人類,都遭到了索倫的一視同仁。
像白紙上的混亂塗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