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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之說,盧郡王一家忠君愛國,那先帝又何理由去取盧國公的性命?難不成是吃多了丹藥頭腦不清楚了嗎?你這奸佞小人,還不將你如何因怨害命從實招來?再敢將罪責推卸他人,定嚴懲不貸。」安世弘怒道。
帝王心思深似海,侯公公雖說曾是梁王心腹,卻不並知道其中的關節,只知唯梁王之命是從,如今自也沒有法子就梁王的行力,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此時被安世弘質問,只有磕頭如搗蒜不住喊冤的份。
眾人則在聽聞安世弘一席話後,暗自思量。
他說的沒錯,先皇確實沒有針對盧郡王府的理由,雖然不知勾結敵國陷害安世誠是否真實,但就前段日子看來,先皇和他倒的的確確有殺他一家的心思。
真是怪哉!
就在眾人正納悶之時,很快就有人善解人意地出來解了眾人心中的疑惑。
只見劉娘娘款款步入金殿,涼涼笑道:「皇上此言差矣!你父親哪裏是服食丹藥的緣故,分明是心病所致。大概是他知道當日我兒曾下過一道傳位於安世誠的詔書,故才不擇手段,只為除去安世誠吧。」
一石擊起千層浪,眾王公大臣們也來不及理論劉娘娘怎麼來到朝堂上,均瞪直了眼問道:「傳位於盧國公的詔書?這又是怎麼回事?」
安世弘來不及阻止,只見劉娘娘立於殿上輕嘆道:「當日我兒知自己時日無多,道『小嬰孩如何擔得重任?』,便在眾宗室子弟中擇得安世誠。只可惜,當日劉太師等人可恨,竟妄圖混淆皇室血脈,我一時不查,以為那孩子是我兒血脈,子承父業,天經地義,故才瞞下遺詔一事。後來假皇子事發,我被拘禁,梁王被推為皇帝,為了天下太平,這道詔書越發不可拿出來了。只是我雖守口如瓶,但眼見梁王如此行事,想來,他早從他處得到消息了。」
劉娘娘說罷,眼睛掃向幾位老臣。
長興帝立詔毀詔的內情,這幾位知情的老臣自是門兒清,如今被劉娘娘倒打一耙,一時無法說清,只得出列爭辯道:「您當日一手遮天,又誓言不會傷盧郡王一家性命。老臣為大局着想,不得不從。後來梁王為帝,臣與盧郡王無怨無仇的,上天有好生之德,臣更不會漏出一字了。還請娘娘不要冤枉人。」
劉娘娘聞言一笑不語。
眾人心中卻波瀾起伏。
只劉娘娘一家之言,尚可有疑,如今這幾位老臣的話,卻表明長興帝當日果然留有遺詔。
這倒也對得上,這幾位老臣本是三朝元老,當日極得長興帝的信任,皆因他們對大楚的忠心。後來皇位幾經變更,他們從不牽扯其中,只一心做好分內事,且本就位權重,爭無可爭,如此一來,他們的話倒是極其可信。
如此一來,梁王父子的皇位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了。
眾人看着頭戴皇冠的安世弘,心裏異樣百出。
形勢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饒是一向自詡聰明的安世弘也不免傻了眼。
眾人皆一言不發,只管看着安世弘。朝堂上難得地靜謐下來。
至到此時,眾人才驚覺,外面不知何時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來。
看着笑盈盈立於朝堂之上的劉娘娘,安世弘的心隨着滴答的雨聲一點點往下沉。
他從沒有像現在這般討厭這個死老太婆。
就見不得別人好,看不得大楚朝太平,非得出來挑事,怪不得她斷子絕孫夫死娘家亡的。
他發誓,只待這事一了,這個老太太也該和她夫君團聚了。
安世弘立起身來:「暫不論前事如何,只說這遺詔一事,若果如皇伯娘所言,朕願遵長興皇帝遺詔,讓位於盧國公安世誠。」
反正安世誠已經死了。
方才監軍等人招供:他們與南昭兵合力埋伏圍剿安世誠,安世誠身邊親信幾乎全部折損,而他本人亦身遭重創,最後萬箭攢心,跌落山崖,粉身碎骨。
這與安世弘親派前去打聽的情形一般無二,安世誠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看他還如何回來承繼皇位。
劉娘娘豈會不知安世弘的打算,安世誠的死對她來說,也不算是個壞消息。故此時她好整以暇,悠悠道:「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還不是因為你知道安世誠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