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如意不由冷了臉,輕哼一聲,看着安世誠認真說道:「你果然是讀書讀呆了。你既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對,為何還要那樣做?雖然我當時的確實心情很好,但此時卻因為你的明知故犯,心情糟透了。你自詡了解我,我倒覺得你行事處處不合時宜,竟似存心讓你我夫妻失和,實在讓人費解。除了說你讀書讀傻了,還真不知你這樣處心積慮,為的是哪般。」
安世誠見狀,忙搖頭笑道:「我既然是個讀書人,豈有不知修身齊家之理,你休要多想。我那麼做,不過是想考驗磨練你一下罷了。」
丘如意聞言,心頭又升了點火氣出來:「考驗磨練?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做。我通過與否,你又能怎樣?是給我請個誥命,還是一紙休書送我回丘家。」
安世誠忙道:「看你又着急上火了不是?概因你性情一向急燥莽撞,規矩上也有些瑕疵,你我從前種種衝突,多是因此而來。從前你是丘氏女,我自不必伸手管教。如今你是安家婦,我便有教導訓責之職,總要讓你言行舉止有法,免受他人詬病。」
看着安世誠一本正經地模樣,丘如意只覺得好笑至極:「我這性子養了十幾年,已經深入骨髓,任你如何磨練,都不會有大改變的,這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況且,我也不覺得我的性情行動有何不妥,相反,我還覺得因為我的脾性,這些年過得極舒暢呢。」
安世誠搖頭:「你說這話,真是強詞奪理了。這些年,我前前後後進出順陽城無數次,你的風評,我早在前幾年就了如指掌了,何必在這裏給自己貼金。」
丘如意冷笑:「你真是有心了。 既然如此不滿意我,當日為何還要上門求親,何不別尋入你法眼的人兒?」
安世誠想了一下,道:「因為我知道你本性純良,只要我用心,總能將你教化過來,成為人人頌揚的賢德人,也讓那些起子狗眼看人低的開開眼。」
丘如意微揚了頭,傲然道:「用不着,本小姐一直過得舒坦,還真不稀罕這個虛名。哦,我明白了,你是怕被世人詬病背信棄義,於是為了點子虛名,雖然心中不喜,卻為了迎合世人,硬捏了鼻子認下這門親事,如今卻又要我也違了本性去迎合。要我說,你這是何苦。說來說去,還是你為人虛偽,才給自己找了麻煩:我的性子是不會改的,太后賜婚,你又不能休妻,唉,攤上這樣一位夫人,我都替你頭疼。」
安世誠聞言,苦笑:「我不過是想磨一下你急躁莽撞的性子,你怎麼就天馬行空地想到休妻了呢?我安世誠不會休妻的,雖然你性情舉止多有不妥,卻也是我多年考察精心選中的妻子,你自有你的好處,那些人云亦云的庸夫俗子哪裏會曉的。」
丘如意聞言,心中雖仍有氣,但得到丈夫親口認可,且聽這番言語,再思及當日瓊花之言,安世誠竟是老早就對自己上了心,想到這裏,丘如意的心頭泛起絲絲甜意,面上抑制不住地帶了些笑容出來。
安世誠沒想到自己情急中竟訴了衷腸,此前還是隱晦表達,此時卻明明白白說了出來,心底的籌碼大白於人前,心頭多少有些硬不起來,又見丘如意臉帶得色,越發腿軟嘴軟,紅着臉坐在那裏說不出一個字來。
偏丘如意還蹬鼻子上臉,輕聲笑問:「夫君倒是說說我有什麼世人不知曉的好處,為妻自己竟然也不知道呢,還請夫君告之一二。」
安世誠臉上紅色又加深了,他忙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雖瑕不掩瑜,但世人多是有眼無珠的,若真要得到世人尊重,還得需要你定下心來磨練一番才成。」
丘如意向來吃軟不吃硬的,如今見安世誠忸怩,便也斂了鋒芒,溫聲笑道:「夫君說的確有幾分道理。我雖不在乎那些虛名,丘家和國公府卻是在意名聲的,若真有法子,我豈不願意做個能給婆家娘家臉面增光的人?只是天不遂人願罷了,未嫁前家族裏的一些齷齪事不提也罷,今後,我若真有什麼不當的地方,還請夫君多多提點。」
安世誠忙道:「那是自然,你我夫妻同體,休戚與共,相扶一生。」
丘如意聞言,斂了笑容,冷笑道:「你說的倒好聽,可還不是背地裏給我下套,讓我出醜,還講什麼夫妻情分,竟是與仇敵無二了。」
安世誠驚訝:「何來此言?其中必有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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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九章 吐露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