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採藥人將這些藥物都放在地上之後,指着它們對我說:「世子,你看這些藥材!」
無可否認,採藥人拿出的藥材都是泰山當地比較不錯的藥材,可是同樣的,我並沒有發現這其中有任何一種藥材看起來像是傳說當中的長青。
至於這些藥材,我能夠辨認出來,主要是因為它們的樣子在書中也有記載,在野外我可能認不出,可當有人採下,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還是認識的,
「靈芝味苦,無毒,可補中,增智慧,久食可輕身不老。」
「人參大補元氣,補脾益肺,生津益血,安神增智,延緩衰老。」
「紫草涼血,活血,解毒透疹。」
「何首烏補益精血、烏鬚髮、強筋骨、補肝腎。」
「黃精補脾,潤肺生津,壯筋骨,益精髓,變白髮。」
這些藥材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要麼可以延緩衰老,要麼可以白髮化烏,顯然,這個採藥人知道我想做什麼事,這也並不難猜,找尋長青,除了維持容顏也沒有別的用途。
甚至,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我也大概能夠猜得到:「與其追求虛無飄渺的長青,倒不如用這些藥材來溫養,歷代只聽到過諸侯追求長生,服丹而死,從未見過真的可以長生不老的。反倒是這些山民,知道這些普通藥草的功效,能夠活到古稀之年的不知幾何!」
這是一個忠義之士,山中隱士,目的是為了勸誡而來,就像是姜子牙想要吸引周文王的注意力,先是用直鈎釣魚,觸龍想要勸諫趙太后讓長安君為質,先用他小兒子當侍衛作為藉口。
可以想像,如果我成為帝王之後,今日的事情也能夠進入史書當中,採藥人以泰山參勸諫君王不求長生,成為明君賢臣的佳話。
至於這些藥材,我看了看,都不過是三五年的藥齡,不要說送給萌萌,就是我自己也是不用的。
「給這個老人家百兩紋銀,收下這些藥材吧!」
知道這可能是一個隱士,自然就不能用對待普通人的態度了,如果平日裏遇到這種採藥人獻上藥材,可能看他可憐,也會用市價來收下藥材,但不可能會有這麼多的賞賜。
天下貧苦的人始終是多數,我不可能因為見牛未見羊也的原因,就給一個人太多的賞賜,那樣就壞了規矩,對於統治者來說,規矩最為重要。
可現在,這既然可能是一個隱士,處於招攬的考慮,自然就要展示我的大方和財力,無論他是求名還是求財,百兩紋銀都是一個不錯的合適的價碼。
如果他是求財,等他說出勸諫的言語之後,我就會表示虛心納諫,這百兩紋銀自然拿出來,就是給他的賞賜,如果他是求名,拒絕百兩紋銀跟拒絕十兩紋銀的效果也是大不一樣的。
拒絕百兩紋銀,是真的不愛財,而拒絕十兩紋銀,則可能是看不上!甚至,拒絕十兩紋銀這樣的事情,似乎是沒有寫在史書上的價值的。
而不給出更多的錢財,則是因為萬事皆有度,在度以內表現出來的是仁慈,而過了這個度,則就是傻了,一百兩足夠一個採藥人無憂無慮的過上一生了,給的再多,記載書上可不會說我仁慈,反而是說我不懂得百姓的生活。
舉個例子,你去街上打算買一個東西,店主的進價是一百,店鋪里的人賣五百,你如果跟店主說:「三百五十賣給我吧!」
店主不會同意,他知道你根本就不清楚這東西的真正價格,你砍價的基礎是在他定價的基礎上砍的,這樣或許最後為了成交,店主會以四百或者三百八十的價格賣給你,而這還需要你長時間的和他砍價。
可是如果你知道店主的進價是一百,直接了當的告訴他:「這東西也就值一百,我給你一百五十,五十算是辛苦費!」
根本就不用墨跡,這店主直接就會把東西賣給你了,他很清楚,你知道他的底細,如果他不賣,那就是貪得無厭,你直接就離開了。
前者,店主還會嘲笑一番:「今天遇到一個傻子,一百的東西我四百賣出去了!」
後者,店主反而會感到敬畏:「今天這個人是懂行的,人也實在,還考慮到要讓我賺點,這樣的好人不多了啊!」
一百兩紋銀,即能夠表現出我的仁慈,也能夠讓這隱士知道,我是懂得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