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轉低沉的琴音,如靡靡之音,迴響天際。
潔白如玉的手指,輕輕的彈動着古箏,聲音似細雨打芭蕉。
古箏之聲,在一間長亭中響起。
一位白色錦衣長袍的男子,正微閉着雙眸,白皙的手指緩緩的彈動着古箏,一曲已至一半,一道粗狂的聲音打斷了美妙的琴音。
「三哥你還真有雅興,那個悶葫蘆老五,不聲不響的如今已經成為了三哥你的副手,這一次統計青州鹽稅的差事,三哥你可是廢寢忘食,眼看就要統計完畢,查出其中貓膩、」
「老五卻是直接來摘桃子來了,副手副手,功勞是副的,但至少也要佔一部分,這是上我們這裏撿便宜來了。」
身材魁梧的老八疾步走來,兩米三四的身高,讓老八宛如一尊巨人一樣,洪亮的聲音給人一股壓迫感。
白皙的手掌,輕輕按住琴弦,三皇子閉合的雙眸緩緩睜開,看着脾氣暴躁的老八,冷笑着問道:「父皇下的旨意,你難道敢抗旨?」
「不敢!」老八要說的話語直接被憋住了,半響才不敢的吐出兩個字。
「聖旨下達,誰敢反抗,不要說只是當我的副手,就算是讓老五接替我,那我也也要忍着。」
「三哥就甘心把功勞讓出去了?」扯過一張椅子,老八端坐在三皇子身旁,不甘的開口問道。
「這點功勞算的上什麼?」三皇子拿着一旁潔白的手帕,緩緩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徐徐的講述道:「前朝時青州私鹽猖獗,打擊私鹽自然是功勞無數。」
「可本朝定鼎後,廣派能使前往青州,那地方的功勞都被他們給刷完了,就算是青州蘭家也不敢有小動作,鹽稅一項上哪裏有什麼貓膩?」
「我此番主持查青州鹽稅為假,真正目的是插手青州事物。」
「青州靠近東海,朝廷重視青州,大力扶持青州,就是因為青州是攻伐東海的前頭堡,三哥是想要為攻伐東海做準備?」
老八沉吟一下,旋即反應過來,恍然的講述道。
「可青州是蘭家的地盤,蘭家可是老二的人,三哥想要插手青州怕是不易。」
「蘭家是老二的人不假,但攻伐東海此等大事,必然是朝野矚目,老二牙口沒有這麼好,能夠一下子把東海給吞掉,」
「聯合是肯定的,我們雖然不佔據着地利,但有着老四的關係在,東海之戰肯定能夠藉此牟利。」
「不曾想父皇此刻把老五派遣過來,這是要幹什麼?」
「光是分鹽稅的功勞倒是無礙,可要是東海的功勞也要分,這就有問題了。」
「我怎麼不曉得父皇對老五會這麼好,這其中肯定有問題?」三皇子沉吟着,一根白皙的手指輕輕的點動着身前的桌面講道。
「三哥,你看!」遠遠的一道穿着深藍色錦袍的老四,就已經的高聲呼喊道。
幾步之間,就走到了近前,把手中的一張紙條交付到三皇子手中講道:「這是三日前父皇出城試炮回到皇宮後,太尉給父皇的信件內容。」
「風火炮只能夠發射五次,老九膽子不小啊,連父皇都敢騙,還被抓了個正着,」
「不對,父皇怎麼知道風火炮有問題?」
「老九手段雖然不高,但試炮肯定不可能連續發射,一定會夾雜着各種事情,到時候不連射,那麼肯定是發現不了風火炮的問題。」
三皇子拿着紙條,反覆的在長亭中踱步,最後嘴中念叨着兩個字:「老五!」
「果然是叫喚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喚,老五這麼多年來安安分分的,還真把我給矇騙過去了,連風火炮有問題,這樣的隱秘都曉得。」
「看來老五暗中有着不少秘密啊?」
「是老五,」老八粗狂的聲音響起,頓了頓後繼續講道:「老五這是要坑老九,不曾想被父皇識破,從而保護了老九。」
「不錯,老九這研發的能力不可小窺,對朝廷而言有大用,父皇豈能讓老九倒了。」
「除非有朝一日,老九江郎才盡,或者是天下再也不起刀兵,不然值此征伐四海和八荒的關鍵時刻,父皇是寧肯缺了你我,也不會缺了老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