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小河邊。項少龍在生火做飯,善柔在用木棒搗碎草藥。古代,森林資源豐富,草藥在野外到處可見。
這是善柔和項少龍四天以來,第六次換藥。
陳彥至給他們配置的草藥,都是最好的。他們的傷口痊癒之後,應該不會留下疤痕。
善柔和項少龍沒有想到,陳彥至還會醫術。
一路上,陳彥至已經顯露了不少的本事。
就連「野外求生」的手段,他都要比善柔這個殺手和項少龍這個特警要厲害百倍。
由於三人都是受了傷,是病號,趕路的速度就更慢了。想要抵達邯鄲城,以現在的速度,再過半個月,都未必能到。
陳彥至坐在馬車裏運功調息。
他和嚴平動手,消耗掉了體內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生機和體力。用了四天的時間,才恢復了過來。
「再過幾天,我就能練養生導引術。到時候,排出體內的毒素,就要加快一些。現在這身體,真是太弱了。」陳彥至心中暗道。
「陳先生,吃飯了。」項少龍的聲音傳來。
陳彥至說道:「好。就來。」
………………
飯菜是一鍋燉。但營養還是比較豐盛的。鍋里有魚、野兔、野菜、乾糧,還有十多個鳥蛋。三個人的分量,足足燉了一大鍋。
善柔邊吃飯,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着陳彥至。
陳彥至笑着說道:「善柔姑娘,我們相處的時間,日子不短了。你不會覺得我很奇怪才是。你莫不是心中有什麼疑惑,有話要說?」
善柔說道:「我很奇怪。以陳先生的本事,就算不像鄒衍老先生那樣周遊列國,也能拜得上卿,成為各國大王們的座上賓。為何先生會和我們一樣,成為江湖草莽?」
鄒衍,算是現在最著名的思想和學術大家。他是陰陽家的學問宗師,五行學說的創始人。不過,沒有聽說過他會武功。
陳彥至搖頭,說道:「做官,非我所願。至於周遊列國,宣傳學說和文化。自己以後或許會去做。但那也要等身體痊癒了以後。」
項少龍問道:「陳先生,你的醫術那麼高明,為何不給自己療傷?」
陳彥至說道:「我的傷勢,和你們的傷不一樣,非藥石可醫。想要痊癒,必須靠自身的生機。」
藥物只是輔助。可陳彥至體內的毒素,太過於霸道,任何草藥,都起不到克製作用。
陳彥至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高深的心靈修為,培養體內的生機。生機壯大,毒素和病痛,自然就會被祛除。
善柔又問道:「陳先生推崇的是哪一家的學說?」
其實,善柔的意思是問,陳彥至是哪一派的人。
陳彥至說道:「任何一家的學說,只要是好的,只要是有用的,我都推崇。每一家,都有自己的學問精髓所在。武功劍術、奇門陣法、藥物醫術、農學種植、兵器鍛造、甚至廚藝,我都會一些。畢竟我活得久,見識就多一些,什麼都會一點。不過,我修行的核心,還是儒家的心法。」
善柔一愣,問道:「陳先生,儒家有修煉心法嗎?儒家的門徒,絕大部分都不會武功,就算是做官,也都是做文官。儒家弟子做武將的,幾乎沒有。」
各國的將軍們,都是學兵家的學說。沒有人學習儒家。
陳彥至點頭道:「當然有心法。沒有心法,如何能練出浩然之氣?」
吃完了飯。
善柔和項少龍繼續站「伏龍樁功」。
………………
陳彥至閉着眼睛,坐在馬車裏,身體隨着馬車搖晃,好像和馬車融為了一體。
忽然,馬車停了下來。
項少龍說道:「陳先生,善柔姑娘,前面路上躺着一老者,不知是死了,還是昏迷。」
善柔說道:「項少龍,別多管閒事。」
善柔是殺手,遇到這樣的事情,她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會不會是陷阱,有沒有詐?
自己和老者素不相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陳彥至則說道:「去看看。要是死了,就挖個坑埋了吧,暴屍荒野畢竟不好。要是活着,就救一救。」
項少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