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終於明亮,晨光穿透蛇妖谷邊緣的濃郁白霧,纏鬥了一夜的雙蛇這才緩緩後撤,一左一右,一停一退的慢慢遠離秦玄的視線。
秦玄也是累到虛脫,一整夜都靠破法訣苦苦支撐的他早已神魂昏沉。
他立即離開這片詭異山谷,回到無名小洞裏運功恢復,心裏卻很不甘心。
等到中午,他去靈鶴城找了一家生意頗好的丹藥鋪詢問專解蛇毒的丹藥,女掌柜還是星辰一脈的鍛靈修士。
問清楚蛇妖的模樣後,女掌柜幽幽詭笑的取出一個青色丹藥瓶,問道:「師弟是不是住在南七嶺?」
秦玄見她笑容詭異,沉吟一下,「回稟師姐,我確實是暫住在城南四十里外的一座小山洞裏。」
「果然是從南七嶺來的呢!這瓶星靈化毒丹是本派特有的解毒藥,未必專解蛇毒,卻對咱們星辰一脈的弟子有奇效。這一瓶算是師姐送你的。」
「這多不好意思?」秦玄收了丹藥瓶拱手答謝,又問她:「還想請教師姐名諱?」
「姓齊名薇,乙酉年入學長青院。」
「原來是靈薇師姐,師弟姓秦名玄,庚子年入學巨木院。」
秦玄雙掌合十作輯,行的是師門之禮,心裏估算這位齊薇師姐差不多是二十八九歲,因為一般的道院弟子都是九、十歲入學,太小不利於管束,太大不利於修學。
齊薇笑意盈盈的思量片刻,問秦玄道:「聽說這幾日有師弟們要在月泉洞鬥劍,爭奪山洞,有一半是你們巨木院出身的師弟,不會有你吧?」
「沒有,感覺不是好地方,搶先一步跑了。」秦玄不以為然的如實回答,他救過石馬三槍一次反被提防排擠,沒有道理再去助陣,又道:「地方雖好,可惜是非太多。」
齊薇饒有趣味的打量秦玄,上下掃視,笑道:「師弟是聰明人,你既然在那裏有點情分,熟門熟路,又是巨木一脈,能否為師姐幫忙送一封信過去?我也沒什麼要求,只是希望你們巨木院的師兄弟等到今年的大考結束再舉行鬥劍。」
「不敢推辭!」
秦玄拿人手短只能領命,心裏也想去看看情況。
「那就謝過秦師弟了。」齊薇笑一聲,將藥瓶和一封手札交給秦玄作輯送行,「師弟以後不妨多來我這靈薇小棧光顧,若是修行上有些疑問也可以來問我。同門求學,我們本就該互助。」
秦玄默默點頭的告辭離去,一路向南疾行。
同門相爭總體而言還是有章法,有規矩,不至於鬧出人命,畢竟只是爭奪地盤,雙方同門師兄弟犯不着拿命去拼。
秦玄並沒有為石馬三槍助陣的道理,雖說是欠着石歡一份領路的人情,仔細比較起來,對方欠他的救命之恩才是大人情。
九丈澗的這條小路上還有其他弟子同行,大家都是疾行趕往月泉洞。
秦玄稍加留意,這才發現都是巨木道院和長青道院的師兄弟,雙方的宗門腰牌有一些區別,很容易分辨,雙方疾行趕路之餘還各自怒視對手。
「秦玄師弟嗎?」
秦玄身後忽然有人喊他,回頭看見藍瑛師姐當即停下腳步。
這位師姐正是十七八歲的豆蔻年華,膚白若雪,一襲藍褙青裙更顯得身姿高挑,她連續兩年傲居巨木道院的第一席,眉宇之間已有一股凝重的巾幗英氣。
秦玄和這位師姐有點來往,源頭就是香蟾草案,秦艷用香蟾草給秦玄下毒,引誘兩條劇毒的黑血蝮蛇攻擊秦玄,如果當天真讓她得逞,負責值夜的藍瑛也難逃其咎。
藍瑛是那種專心修行的女弟子,從不過問他人閒事,但她畢竟是七七宗室的世家子弟,資質又高,在巨木院素有「鐵公主」的名號,真被惹怒也是非常可怕。
她當天夜裏就將秦艷抓到,逼秦艷喝了一碗香蟾草湯再鎖在房間裏,又讓秦玄和數十名師弟師妹到處抓蛇,每隔半個時辰就通過窗戶扔一麻袋的毒蛇進去。
這一招實在太狠,直接改變了秦艷的整個人生,巨木院的很多師弟師妹們見到藍瑛也都是雙腿直哆嗦,生怕惹怒她。
秦玄此後和這位藍瑛師姐雖說並不多少往來,一年難得說上幾句話,每年還是會給她準備一些禮錢,定期繳納保護費。
這種事在每家道院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