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木島。
蕭天琴和秦玄一行四人踏虹而去,只用了半個時辰就越過數千里的海域,進入巨木洞天。
那株小擎天樹下,一襲紫色星辰法袍的神鯀老祖跏趺而坐,銀白長眉低垂,闔目修行,整個洞天的星河都在他身邊流轉不息,浩瀚奔騰。
在這位老祖的周身,隱隱浮現一尊百丈金光巨鯤,氣勢宛若吞天食月。
孟天濟也在此地等候。
見到蕭天琴一行,孟天濟先行上前,相互見過。
蕭天琴隨後領着兩位師弟和秦玄上前拜見神鯀老祖,木隱身為晚輩,自然也要上前參拜。
神鯀老祖睜開眼看了秦玄一番,頷首稱讚,「確實是一位難得的良才晚輩,頗有天騭當年的風采。」
「師尊,寒門之中出幾個人才太難,弟子想提前收他為徒,免得遭人暗算,折損了宗門的氣數。」蕭天琴神色恭謹慎微,再無在霧竹海的輕鬆隨性。
「可以,但有四個條件。」
「還請師尊指點。」蕭天琴微微有些驚訝,她此前已將此事稟告給神鯀老祖,才能在今日將老祖請到洞府,當時並沒有聽說還要一些前提約法。
「其一,不可說,凡有人問你,他來自何方何地,血脈如何,資質如何,修為如何,犯過何錯,做過何事,你皆不可說;其二,不可問,凡他所做的事,所知的事,他不與你說,你不可問;其三,不可觀,凡他所去之處,要做之事,諸如此類根腳,你不可觀;其四,不可救,他若遇災遭劫,你不可救,生則生,死則死,天命有道,自有天命之數,你不可干預,免得自取災禍。」
說到此處,神鯀老祖轉而看向邱天步、孟天濟,「此四不可,你們也要遵守。人在我門,心在四方,隨他自行造化,福禍都是他咎由自取。」
「是!」蕭天琴三人心中都很驚訝,但也一起應承。
秦玄心裏一陣悚然,又想到星雲祖師魂符分身的那番話,不知道自己是何方妖孽,居然有這種待遇,仿佛他一定會給大家帶來彌天大禍?
此時此地,眾人一陣尷尬,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讓秦玄拜入神鯀老祖這一脈。
蕭天琴左右環視一番,覺得這件事無比詭異,肯定超出她能擔待的範圍,稍作思量,卻還是決定讓秦玄繼續拜師。
既然要拜師,秦玄只能聽命,三叩九拜,先拜神鯀師祖,再拜師父和兩位師叔,禮敬師門道茶。
神鯀老祖坐下除了風天騭,僅有的三名弟子都在這裏,蕭天琴是第一個開門收徒,秦玄也就是神鯀一脈的長徒孫。
老祖取出一柄流溢五色靈光的青色木尺,讓孟天濟贈給秦玄,「師祖這一脈本有一位神玄大師兄,一位二師姐,四位師弟師妹,都是寒門出身,最終僅師祖和六師弟神兮證道金丹。他本是驚才絕艷之輩,機緣巧合與你同名,奈何時運不濟死於魔門之手,這副周天玄鯤尺是宗門賜他之物,蘊藏五行七星之理,師祖如今再賜給你,希望你能繼承他的遺志,他日修道有成,將此物孕養加持為陣器法寶,日後必能助你一臂之力。」
「多謝師祖賜寶,弟子必當盡力而為,完成宗脈遺願!」秦玄接過這柄木尺,心想同名都來了,有沒有這麼巧合。他低頭一看,木尺頂端真的刻有一個「玄」字,只是佈滿裂紋,不知道要怎麼修復。
玄門道統的拜師之禮,有師祖在場,那就只能由師祖賜下一件宗門法器,通常也就一件,寓意宗門傳承,師父和其他師叔師伯賜一些靈丹即可。
修行者縱然財力通天,真正能留在心宮蘊養的法器法寶也僅能是兩三件,再多就難以支撐它們繼續提升。
神鯀老祖大概是第一次收徒孫,身上攢了不少值得蘊養的法器,又取出一尊墨綠色的古鏽琴盒,打開之後露出一架殘缺破損的九弦古琴,屬伏羲式,流溢出無比古老的氣韻,琴首更銘有上古小蛇篆體的「太古遺音」四字。
「此琴破損過半,不知道孕養多少年才能修復,正是師祖的二師姐所留,這位師姐是巨木海秦池群島出身,機緣巧合與你同姓。她也是才華出眾的聰慧之輩,星辰院新科大考同是探花。奈何時運更不濟,證丹之時遭賊人算計,香消玉損。師祖將此物留給你,希望你能繼承她的遺志,他日修道有成將此物再度孕養為寶,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