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陣這種事,人多人少不是關鍵,誰的陣源強大,誰的陣法高超才是分出勝負的根本。
神鯀老祖當初聚攏靈鯨島周邊的天地海火四大靈脈,兩成歸屬石園,三成歸屬鯨首山,等於半壁靈脈都融入這座星河大陣。
至於這門星河大陣,原本就以包羅萬象聞名,誰能知曉秦玄這半年裏搗鼓了那麼多事,將這門星河大陣變得如此複雜。
木隱回歸,他掌持石經洞的效果和木香竹截然不同,因為他能調度玄冥星河陣的殺威,融入到星河大陣中,而這座玄冥星河陣的根基是地下的蛇鯨神器。
十里鯨首山,這是真正的神坑。
石園上空,兩座百丈法船傲然天際,一葉一屠。
葉家的那艘法船也祭起一件靈寶,正是一柄最擅長破陣的七星寶尺,化作一座長蛇山,無比凝重厚實,勢如鎮河之山。
孔雀飛落,降在山上,兩件靈寶相互合璧,威力陡增。
有人斗陣,自然有人圍觀。
高掛巨鯨旗的藍家法船上,巨木海的幾位家主都聚集在船上觀戰,有人低呼一聲「戊土尺出來了」,又有人起身相迎,「算天雀,梅天笈,你可總算是來了!」
一名身穿星辰法袍的中年真人笑眯眯的走進船艙,拱手見過幾位熟人,最後上前禮見坐在太師椅的老真人,「聽聞藍老爺子親自前來,特意過來拜見。」
「坐吧,咱們是巨木海出身,不適合出手打壓老祖的長徒孫,兩不相幫,觀戰即可。」老真人鬚髮銀白,本已是三百餘歲的風燭殘年,只因為是鯤血脈,氣血依舊厚重,實力不減。
「藍老爺子所言甚是!」梅天笈笑呵呵,坐在新搬來的紅檀木禪椅中,同鄰座的房天殘老真人拱手見過,「房老真人也來了!」
房天殘微微點頭,捋須不語。
在座的巨木海七大宗室和郭家家主雖說都是九代真人,但還是有長幼之分,「鯨海劍」藍天沉和「天殘琴」房天殘都是九代真人最早的那幾位,能夠活到今日,一路不知歷經多少血戰廝殺。
梅天笈和藍天沉還有血緣關係,正是他的遠房外孫。
「天垕、天笈、天正,你們三位都是宗門陣閣里有名的八品陣師,兩方也鬥了幾個時辰,可看出強弱之分?」藍天沉緩緩抬起眼帘,掃視宋天垕、梅天笈、郭天正三人,其他幾位家主也順勢望了過去。
「我兒那位師尊,怕是要輸啊!」郭天正倒是先開口,他沒有指明道姓,船中各位家主卻都明白他在說「木魔扇」屠天鸑。
「哦?你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呢!」藍天沉哂然一笑,似乎有同樣的判斷,隨即嘆息,「木魔扇這些年太過囂張,當年她和神鯀的大弟子天渝結仇,假手他人害得天渝夭折,此後又和蕭天琴爭強鬥狠,差點誤了天琴院主的前程。神鯀這個人城府極深,七祖之中最是陰險護短,這些年看似不聞不問,你們真以為他會放過木魔扇?」
眾真人各自不語,誰也不敢搭話。
藍天沉是宗門最早的那幾位九代真人,僅比神鯀老祖晚了百年證道金丹,比葛天術之流更早幾十年。
有些話,他敢道破,別人可不敢跟着附和,唯有房天殘老真人苦笑一聲。
「你這老傢伙倒是消息靈通,聽說蕭天琴有意收那孩子為徒,連親孫子都斬了,跌跌爬爬跑出去。」藍天沉頗為不滿,指了指房天殘,嘆道,「當初勸你別太早出手,你偏偏不聽,自以為資格老,也不想想,神鯀這盤棋下了百餘年,早就要順手抹殺木魔扇。他的本意自然是想讓風天騭位列四魔之首,日後可與萬天極爭奪掌教之位,可惜,菩提宮的那位下手更快,提前揭穿天騭的底細。」
「你當然不急着出手,無論棋局怎麼變,藍家都是此地不可或缺的宗室,宗門也要對你們藍家多加倚仗,自然不會虧待藍家。」房天殘為自己辯解一番,旋即也不再說話,闔目嘆息。
「不管怎麼說,木魔扇和葉屠兩家的底牌雖然已經露出,可畢竟是兩件一劫靈寶壓陣,勝敗還很難說。」梅天笈似乎更看好葉屠兩家,只是沒有將話挑明。
「師弟此言差矣。」
郭天正當初在靈鯨島購地的開價最高,勢在必得,十里鯨首山的六十三座靈洞和七座藥圃園,郭家的貢獻佔三成,
第一百四十章 百丈法船,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