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寺內,宋明鏡先敗衍悔,再擊孟雲山,席經綸這兩大六扇門神捕,摧枯拉朽般仗劍橫掃三百皇城司精甲,赫赫神威蓋世。即令是霸王再世,溫侯重生怕也難與攖鋒,餘眾被他凌厲狠辣的手段駭破了膽,眼睜睜瞧着他與陳若妮悠然遠去,竟無絲毫追逐的勇氣。
二人出了寺院,陳若妮望着街上熙攘的人群,茫然不知所措道:「宋大哥,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先出城。」宋明鏡深吸口氣,緩緩平復體內躁動的氣機,隨即「嗯」了一聲,目光朝後瞧去。
順着他的目光,陳若妮也看了過去,但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急匆匆奔行而來,邊跑邊張口呼道:「等......等等我。」
「是那個叫錦毛鼠的孩子,他來做什麼?」
陳若妮面色詫異。
「不必理會。」
宋明鏡只淡淡掃了一眼。
錦毛鼠,南俠展昭將來的勁敵之一,無論是演義中那位白玉堂,還是眼下的小小錦毛鼠都不是什麼安分的主兒,現在他追出來,不外乎是想從宋明鏡這裏學到武功。
對此,宋明鏡報以讚賞的態度,這世上**誰是甘於平凡的,除非他已經嘗盡了精彩,**經歷過鮮花爛漫的甘於平凡,僅僅只是無可奈何的選擇。
雖然這錦毛鼠是個熊孩子,但身為一個流浪的孤兒,在京城這種三教九流匯聚,龍蛇混雜之地討生活,所謂『熊』也只是一層保護色。
能夠成為展昭的勁敵,錦毛鼠的天賦毋庸置疑,教他一兩手也是無妨。不過宋明鏡卻不打算跟錦毛鼠在大街上有交集,今日一戰必然會震動朝堂,引得宋天子震怒,接下來的狂風驟雨可想而知。
錦毛鼠若是跟宋明鏡有了密切聯繫,單憑衍悔這個便宜爺爺是保不住他的。
伸手一拉陳若妮,宋明鏡也不怕會驚世駭俗,足尖輕踏,身形如狂風勁卷,眨眼間掠出五六丈開外,穿入繁雜喧囂的人流之中,在連綿驚呼聲下,幻影般接連閃動,挾裹的勁風颳得行人四下跌倒,人已去得遠了。
錦毛鼠呆呆瞧着兩人遠去,身影幾個起落間,隱沒不見,臉上倒沒什麼怨恨、失落,他雖*幼,卻已久嘗世間冷暖,對方不予理睬的態度對他而言實屬尋常。
只是胸中有股鬱氣難以舒展,不甘心,卻**絲毫法子。
嗖嗖嗖!
宋明鏡帶着陳若妮躍過城頭,身法勁馳,穿山越嶺,如一道利矢般飛射而去,一口氣便奔出了百多里路。
前方一座縣城的輪廓若隱若現,宋明鏡停下腳步,轉向陳若妮道:「丫頭,開封城裏有些我想要弄到手的東西,還需要回去一趟,現在我先為你易容改貌,你在前面縣城待上一段時日吧。」
陳若妮眼帘微垂,清亮的眸子閃了閃,張了張嘴,卻只是點了點頭,應聲道:「好,宋哥,我等你。」
她神色略微黯然,湧起了類似錦毛鼠的情緒,知道自己成了宋明鏡的拖累。
宋明鏡笑了笑,捏了捏對方細嫩的臉蛋兒,笑道:「倒也不需要等我,我若一月內未回,你就去廬州吧。」
陳若妮「嗯」了一聲。
隨後為陳若妮易容完畢,又叮囑了幾句,宋明鏡旋身而起,飛縱離去。
留下陳若妮獨自一人,宋明鏡也無甚擔憂念頭,陳若妮雖芳華青春,江湖經驗卻甚老道,曾經為父報仇潛伏數*,臥底到了仇人眼皮底下,豈是表面看去的柔弱女子?
何況如今她武功大進,即令是江湖上一流高手也能過手幾招,而這江湖武林中,哪有那麼多所謂高手?
開封城內一片風聲鶴唳,恐慌蔓延。
短短几個時辰,大相國寺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起來,長街上早沒了熙攘繁忙的人流,各家各戶關門閉戶,白日裏就禁閉森嚴,往日裏的青皮流氓銷聲匿跡,不敢發出絲毫聲響,唯有幾條逛盪的野狗發出稀寥吠叫。
嘩啦!嘩啦!
一隊隊衛兵穿街過巷,巡邏走過,大肆搜查,似乎要將整個開封掀個底朝天。
大宋朝固然是冗官冗政,致使效率低下,但在皇城腳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上百皇城司衛**,誰都不敢捂蓋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