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掉大龍蝦後,敖沐陽在家閒了兩天。
到了周末早晨,他下了個麵條、切了個鹹菜絲,灑上用小龍蝦頭熬製的醬湯,再剁點小米椒進去,這就是一頓早飯。
敖富貴掐點跑來,一邊扒拉麵條一邊豎大拇指:「你的鹹菜哪裏來的?也忒好吃!」
「從你家鹹菜缸里撈的。」敖沐陽翻了個白眼。
敖富貴立馬叫道:「不可能,我家鹹菜哪有這麼鮮?」
敖沐陽繼續翻白眼:「上次咱們吃的小龍蝦不是沒腦袋嗎?腦袋都讓我拿下來熬醬湯了,你喜歡待會給你一碗。」
敖富貴大笑:「這咋好意思?用哪個碗?我手裏這個行不?」
「你媽……你媽真養了個好兒子!你手裏這是個菜盆子不是飯碗!」敖沐陽被逼的差點爆粗口。
開着玩笑吃了早飯,敖富貴繼續去跑船,問他去不去市里。
敖沐陽搖頭,等敖富貴走了,他收拾了紙錢香燭和水果祭品上了山。
周邊地區山脈連綿,龍頭村背靠的山叫大龍山,村裏的祖墳就在山背面。
世世代代以來,祖墳里已經有了幾千座墳墓,敖沐陽不用費勁,輕車熟路的找到了父母的墳墓所在地。
因為父母葬身於海上,按照祖上規定就做了個衣冠冢,兩個墓並作一起。
他這次回來要給父母立碑,這是大事,所以才不惜辭掉工作返回老家。
放上貢品、點上香燭,敖沐陽摟着將軍坐在地上喃喃自語了一會,將過去幾年的事挑着說了一些。
祭奠過父母,他帶着將軍回家。
將軍看出他情緒低沉,一路上夾着尾巴低着頭,耷拉耳朵拉着臉,狗臉表情看起來比他還沉重。
這樣敖沐陽倒是被逗笑了,見他笑了,將軍立馬也歡快起來,粗長的尾巴又搖擺起來。
回到家,敖沐陽正好看到敖富貴的父親敖千茂汗流浹背的推着農車回來。
他遞給敖千茂一根冰棍,道:「老叔,我想修修屋子,該找誰呀?」
敖千茂嚼着冰棍道:「羊子,叔說句直白話,你這雞毛屋子還修啥修?推倒重建算啦!」
敖沐陽回頭看屋子,這是他們家的祖宅,還是他爺爺結婚時候蓋起來的,是當時常見的海草房。
海草房是當地一種獨特建築,外地人沒法想像,這屋子的屋頂不是磚瓦茅草而是海帶。當然和人們平時吃的海帶有所區別,具體應該屬於一種海帶草。
從古代起,當地的海里人就發現這種海帶草隔熱性好、防雨防風,於是就用來披苫屋頂。
不過海帶草的效果比起磚瓦還是差不少,所以房頂sh帶草苫得極厚,為防風揭,還常用舊漁網罩起來。
完工的海草房住起來很舒服,不管外界烈日炎炎還是寒風呼嘯,海帶草層隔熱隔寒,冬暖夏涼。
而且海帶草抗風能力很強,即使遭遇暴風雨襲擊,依然不透一滴水、不漏一縷風。
看着已經早就被潮流扔到身後不知多遠的老房,他笑了笑道:「不急着重建,先把屋頂置換一下。」
敖千茂道:「那成,這樣也不用找外人了,我給你喊幾個叔伯弄點海帶草收拾收拾就行了,你到時候準備點煙酒。」
敖沐陽笑道:「好,那就麻煩叔。」
「說馬幣的外人話。」敖千茂跟兒子一樣,滿口髒話。
這不能怪他們沒素質,這是漁民們的一個習慣,因為海上生活真的很累很枯燥,罵人和說髒話也是一種發泄方式。
下午沒什麼事,敖沐陽決定再出海去瞧瞧。
敖富貴家的小舢板平時不用,暫時成了他的座駕。
搖晃着小舢板、載着將軍,帶着魚竿和一些釣魚配件,他慢慢悠悠的出了海。
小碼頭上有村里人,見此就打招呼:「小洋,你是回村里度假的啊?小日子挺快活。」
敖沐陽吃了口雪糕後笑道:「享受生活嘛,嬸子,沒必要太玩命,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享受當下。」
婦女搖頭道:「嬸子可沒時間享受當下,嬸子的當下就是你那弟弟,他上大學呢,學費生活費
9.搖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