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後,塗一鏟換上水靠、帶着魚竿出了門。
敖沐陽看向旁邊的池塘,問道:「老爺子,這是打算撈魚現做?」
塗一鏟笑道:「對,你猜猜什麼魚?」
敖沐陽搖頭:「這我可猜不准,不過做鯉魚是考驗廚師的一道菜,你準備這方面露一手?」
塗一鏟傲然的挺直腰:「鯉魚?哼,這玩意兒做的好,盡情下大料就行了,怎麼能展示出我本事?」
池塘邊有個小木板床,上面刷了油漆,翻過來後扔下水就是一條船,一條非常簡陋的舢板船。
塗一鏟上了小船看向敖沐陽,敖沐陽問道:「你們這池塘的水髒不髒?有沒有污染?」
老頭搖頭:「哪有污染?乾淨的很,村里垃圾都不往這裏倒,頂多有些老娘們過來洗洗衣服。」
敖沐陽道:「那就好,我要是下去就直接下水,你去釣魚吧。」
他不知道塗一鏟要釣什麼魚,不過老頭不是釣魚高手,魚竿扔下去後提上來好幾回,什麼魚也沒釣到。
時間流逝,塗一鏟有點尷尬了,就回頭說道:「這魚可不一般,就我們這裏能吃上,老闆你得耐心等等。」
敖沐陽看着手機道:「我不着急,你慢慢釣。」
塗一鏟這一慢可就慢出火候來了,傍晚紅霞漫天,眼看夜幕要降臨了。
敖沐陽問道:「老爺子,你這準備來個夜釣?」
老頭悻悻的說道:「今天這鱸魚格外狡猾,平時挺好釣的。」
聽了他的話,敖沐陽反問道:「鱸魚?你們這裏有河鱸還是大口黑鱸?」
中文裏有許多種魚類都可以被稱為鱸魚,其中最常見的有四種,分別是:海鱸魚,學名東瀛真鱸,分佈於近海、及河口海水淡水交匯處。
還有三種是淡水鱸魚,分別是松江鱸魚,這個最為著名,但以前僅僅出產於魔都,甚至有的說獨產於松江秀野橋下。
再就是大口黑鱸和河鱸,大口黑鱸也叫加州鱸魚,從美國引進的新品種。河鱸也稱赤鱸、五道黑,產於北疆地區。
這些鱸魚在紅洋淡水河湖中都不可見,如果有引進來的品種,那應該是大口黑鱸和河鱸,松江鱸魚太罕見了,20世紀70年代以後,由於河流變道、水閘阻斷等原因,這種魚幾近絕跡。
後來到了兩千年左右,魔都水產研究部門派出7個小組分赴全國沿海地進行尋找,最終在鴨綠江入海口發現了這種野生魚的蹤影,然後小心帶回進行了人工養殖。
即使是人工養殖的松江鱸魚也是罕見,它不可能出現在內地一個池塘里,因為這魚為沿海洄游性魚類,幼魚在4月下旬至6月上旬溯河,以5月為最盛,成魚11月至翌年2月降海。
每年春天,幼魚從長江口游到內河生長育肥;到秋季,性成熟後,再游到長江口海水與淡水交界處產卵,繁殖後代,周而復始。
可是老頭給了他一個讓他呆若木雞的消息:「都不是,是四鰓鱸魚!」
四鰓鱸魚,這是松江鱸魚的別稱,因為《續韻府》中「天下之鱸皆兩鰓,唯松江之鱸四鰓」而得名。
敖沐陽吃驚的說道:「這不可能,你這個池塘怎麼能養活出現四鰓鱸魚?它們怎麼繁殖?這裏能有野生四鰓鱸魚?」
老頭笑道:「不算野生的吧,有人給我送來的,我在紅洋的招待所幹了好些年,後來這不名聲不好聽,上頭領導就讓我自己辭職,我當時在辭職信里寫了『蓴鱸之思』,招待所當時恰好搞到了幾條活的四鰓鱸魚,然後領導就送給了我,我回家後把它們扔在了這湖裏。」
蓴鱸之思這個成語說的是洛陽一位叫張翰的官員——這個張翰是晉代名士,而不是如今屏幕上喊着『長得帥又不是我的錯』的那位,張翰在政治上不得志,加上眼見中原將要大亂,於是假託見秋風起而懷念家鄉的蓴菜和鱸魚膾,辭官而回。
聽着他的話,敖沐陽覺得不對勁:「幾條鱸魚?你平時釣走幾條了?這裏還能有剩下的嗎?」
四鰓鱸魚倒是能在淡水中存活,只是無法繁殖後代了。
塗一鏟的話再度讓他震驚:「我放進去的是幾條,可後來發現它們繁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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