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菜對人來說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對豬來說卻是美食,口感好又有營養。
敖沐陽低頭看着一大片的灰灰菜便訕笑道:「哦,原來到地頭了,來來來,小朋友,幹活啦。」
野菜種類很多,人能吃的還是少數,豬和其他牲口能吃的才是多數,敖沐陽小時候能認出多數野菜來,如今不行了,就記得寥寥幾種,比如車前草、露水苦、灰灰菜、白蒿、苦蒿之類。
還好他帶上了六妹,這方面六妹比他厲害。
他們打完了灰灰菜以後又碰到了一些灌木,長着五角形的綠葉子,上面生有小刺毛,敖沐陽仔細打量一番說道:「我記得這也是一種野菜來着,也能餵豬。」
朱朱老老實實的伸手去採摘,六妹一把抓住她的皓腕給拉了回來:「別動,你的小陽叔是個半瓶水,這是癩藿麻,就你這麼嫩的皮膚,擦上一下能難受好幾天,它是有毒的。」
聽着六妹講解,敖沐陽想起來了,這還真是癩藿麻,他好些年沒有打豬草,倒是認不出它來了。
癩藿麻算是毒草,它主要是跟毛毛蟲一樣對皮膚有刺激性。
不過被六妹這麼說,他臉上掛不住,就虎着臉說道:「你小孩懂什麼呢?走,這個咱不弄了。」
六妹懶洋洋的說道:「好啊,你說我不懂那就不懂吧,我知道哪裏有豬肥草,而且還很多,不過也可能是我不懂看錯了。」
敖沐陽笑道:「你用不着這麼陰陽怪氣的擠兌我,我家的豬不吃豬肥草又餓不死,大不了就不吃好了。」
六妹一怔,悻悻道:「那我偏偏告訴你,不對,我是為了那些豬,它們又沒惹我,我不該剝奪它們吃豬肥草的權力。」
豬肥草也是一種野菜,葉片寬大肥厚,豬愛吃且吃了長肉快,以前誰家養豬都是在買豬崽前先去打上一些豬肥草,等買回豬崽後就用豬肥草餵上十天半個月,保准小豬長得又快又健康。
六妹對大龍山的熟稔可不比敖沐陽差,她自從跟隨父母移居到王家村來,就開始圍着大龍山打轉,春天挖野菜,夏天摘野果,秋天逮野兔,靠山吃山。
可以說一座大龍山和一座龍涎湖算是她半個父親和母親,在她沒有認識朱朱之前,記憶中能填飽肚子的幾次都是拜山湖所賜。
在她帶領下,三人在一片林子裏找到了密密麻麻的肥豬草。
敖沐陽挺詫異的,問道:「你對這地方可真是熟悉,這裏隔着路那麼遠,相當偏僻的地方你怎麼記得會這麼熟悉?」
六妹彎下腰開始砍肥豬草,一邊幹活一邊淡淡的說道:「我特地記過的,記得很清楚。」
敖沐陽問道:「你記這地方幹嘛?有寶貝啊?」
六妹說道:「對呀,這些不就是寶貝嗎?」
頓了頓,她又輕輕解釋道:「我知道肥豬草可以養豬,當時會來打一些肥豬草去賣給人家,打一天的草能賺十塊錢。」
肥豬草很多,他們打了一些後三個竹簍就滿檔了。
敖沐陽壓得嚴嚴實實,朱朱看的膽顫心驚:「小陽叔,這樣我會背不動的。」
「沒事,」老敖鼓勵她,「你要相信自己,你看你腳踏大地,大地是很有力量的,當你感覺自己沒勁的時候就從大地中去汲取力量!」
朱朱傻乎乎的問道:「怎麼汲取?」
老敖一本正經的說道:「小豬,你已經長大了,是個大孩子了,不能什麼事都問別人,自己想辦法去解決它!」
他背上竹簍準備下山,朱朱將雙臂穿過竹簍的背帶,用貝齒咬着朱唇吃力的想要將竹簍給背起來。
敖沐陽看到後嘆了口氣,道:「等一下。」
朱朱歡喜的問道:「小陽叔,你要替我背嗎?你果然心疼我。」
敖沐陽說道:「不是,你這樣背的話背不下去,一會就勒的肩膀疼的受不了啦。來,我給你在背帶上墊點東西,嗯,你看墊上這把草就不勒人了,你自己分析一下,這是為什麼呢?」
朱朱無精打采的說道:「壓力一定,增加受壓面積可以減小壓強。」
「說得好。」老敖呵呵笑。
六妹翻白眼,她背上自己的竹簍,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