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魚本身是極美的,它們美就美在那一身勝雪肌膚。
一輪母子釣結束,仔船紛紛回歸母船,將一箱箱的帶魚送上船來。
帶魚是深水魚,如果是被漁網拖上來的,那短時間內的水壓變化加上在網具中的擠壓,足以要掉它們的命。
所以市場上出現的帶魚都是死魚,沒有活魚,但母子釣不同,它是能釣上活魚來的。
箱子送上母船後,船上的人開始忙活,他們將一條條魚捋直了放入流體冰中及時進行冰鎮,以完美的保存它們的品相。
因為母子釣不是一窩端,它是下魚鈎後讓魚群爭搶,而能搶到魚餌的往往是體格健壯的大魚,所以這樣釣到的魚體長且大,品質遠優於一般帶魚。
這種優質帶魚看了就讓人心喜,鹿無遺拎起一條來讓敖沐陽拍照,說道:「給頭特寫,姐夫記得特寫啊。」
敖沐陽鄭重其事的拍了幾張照片,鹿無遺喜滋滋的放下魚拿起手機滑動屏幕看了起來,這一看懵了:「這這這,怎麼都是魚頭啊?」
「你不是要對頭進行特寫嗎?」
「我說的是我的頭!」
「那你不說清楚?喏,給你重新拍。」敖沐陽翻了個白眼拿過手機又給認真拍了幾張。
鹿無遺再度美滋滋起來,結果一看屏幕更懵了,魚頭倒是不見了,可怎麼拍的都是他的褲襠呢?
「你的頭,特寫。」老敖對他擠了擠眼睛,「不過這攝像頭沒有透視功能,所以沒法直接拍到你的小頭。」
鹿無遺悲憤無比:「姐夫,我要回去跟我姐說,你調戲我。」
「都說小姨子是姐夫的半個屁股,那小舅子呢?」敖大國不懷好意的笑道,「莫非小舅子是另外那半個屁股?」
一聽這話,敖沐陽臉都綠了,果斷拿回手機正兒八經給鹿無遺拍了幾張照片。
鹿無遺一邊看照片一邊說道:「姐夫,這釣上來的帶魚多好多珍貴,肯定能賣出高價,為什麼以前不見大家用這法子來釣魚?」
敖沐陽說道:「因為不賺錢唄。」
這麼多人、這麼多船,還是有他這個引路人帶隊,即使如此一趟出行頂多也就能弄上個四五百斤的帶魚,收穫跟付出完全不成比例。
敖大國回憶道:「以前大家還真是用這法子來釣帶魚的,只是大概從70年代開始吧,機帆船多了,船上都是底拖網、圍網、帆張網之類的東西,這樣誰還用母子釣來釣魚?」
說着他忍不住搖起頭來。
鹿無遺說道:「現在可以用呀,帶遊客出海觀賞這種釣法,這絕對是個很不錯的賣點,另外還可以把這些特別優質的帶魚用高價賣給遊客,遊客裏面多土豪,絕對有的是生意。」
「誰買呀?不管你保存多好,帶魚下油鍋一炸都是一個樣。」有人笑道。
鹿無遺擺擺手道:「nonono,還真不是一個樣,你當現在遊客來漁村就是為了吃東西?那可錯了,現在飲食業已經全球流通化了,他們是來體味不同風情的。你釣上來的帶魚給了他們不同的風情體驗,那他們就願意花錢。」
這點確實,敖沐陽點頭,以後可以試試。
漁船在海上飄蕩一天,前後找到了四個帶魚群,不斷下鈎,收穫很不錯。
回到村里後,這些帶魚第一時間送入冰庫,敖沐陽正在忙活呢,敖志滿來找到他問道:「村長,你這快結婚了,我一直沒問,你打好家具了嗎?」
新婚打家具,也算是當地風俗,以前漁家所用家具都是手工打制而成,對一個家庭來說,大件家具可能一輩子就打一套,便是在結婚時候製作。
敖沐陽笑道:「我不打家具了,滿爺,打家具太費勁,我就不弄了。」
敖志滿勉強的笑了笑,道:「嗯,現在家具城裏啥都有,自己打的家具樣式不好看,誰還打它呀?」
看他情緒不太對勁,敖沐陽趕緊解釋道:「滿爺,我不打家具可不是因為打出來的家具不好看,而是找不到合適的師傅。這打一套家具費老勁了,咱們鄉里我就知道你能打家具,可你哪有功夫?」
聽他這麼一說,敖志滿的笑容頓時熱烈起來:「嗨呀,我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