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孩子們釣上來的這種魚身體狹長而側扁,頭小而吻尖,口大而眼小,它們背緣蒼黑,兩側及腹部為白色帶淡黃色,全身覆蓋着細小圓鱗,很漂亮。
敖沐陽不認識這種魚,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結果村裏有人認識,就說這是年魚。
聽到這名字,孩子們就笑了:「這怎麼是鲶魚?我們在湖裏抓過鲶魚,鲶魚嘴巴這麼大,跟蛤蟆似的,這才不是鲶魚。」
「年,過年的年,年魚!」那老漁夫沒好氣的解釋道。
後來又有人看到了,就說這是占魚。
鱣魚?敖沐陽聽到後納悶,鱣魚不就是黃鱔嗎?這是南方的叫法,他現在養黃鱔,所以了解不少關於黃鱔的信息。
那人跟敖沐陽說道:「不是你說的鱣魚,是占魚,佔領的那個占。」
敖沐陽遲疑的問道:「占魚?青占魚?那不是鯡魚的一種嗎?它們還能生活在淡水裏?」
海魚對鹽分的要求是相當嚴格的,所以暴雨過後,海邊養殖場裏的那些魚會因為鹽度和ph值改變而死亡。
村里人着急了,搖頭道:「不是青占魚,反正就是叫占魚,我在海上見到過,算是洄游魚,小魚在淡水生活,然後去海里長大。」
這魚長得並不古怪,可就是沒人能確切的說出它們的身份,於是敖沐陽就去找了蘇鵬輝。
蘇教授是漁業方面的專家,他看了一眼就笑了:「這是香魚。」
敖沐陽道:「這是第三個名字了,前面有的說叫年魚,有的叫占魚。」
蘇教授點頭道:「這兩個名字沒錯,香魚算是一個學術上的名字,它也叫年魚和占魚,這兩個是俗名,是有說法的。」
接着他給敖沐陽等人講解了一番,香魚屬入海口洄游性魚類,生息在與海相通的溪流之中,以粘附在岩石上的底棲藻類為食,所以他們才會在河口的位置發現它們。
這種魚在深秋時節會集結於砂礫淺灘處排卵,產卵後,它們體質虛弱大多死亡,生命極為短暫,只有一年時間,故有「年魚」之稱。
至於占魚這個名字則是因為它們有佔領地盤的本能,不管野生還是養殖,占魚都會佔地為王,不過它們佔領的海域空間不大,只有一立方米左右。
但它們性子很強,一立方米之內是一山不容二虎,除非繁殖季節中的一頭公老虎和一頭母老虎。
香魚是一種很好的食用魚,東瀛江浙等常見,紅洋確實沒有發現過它們,這些魚應該是跟着颱風從江浙北上來到這裏的。
蘇鵬輝還說道:「在江南水鄉,捕捉香魚是很有詩意的事,古代漁民一般是駕竹排、驅鸕鶿捉魚,一條竹排上養個七八隻鸕鶿,那一天能捕上二三十斤!」
敖沐陽笑道:「這樣的情景確實很有詩意……」
他想吟首詩來應景,結果關於鸕鶿和竹排的詩詞怎麼也想不到,於是他就故意考量鹿無遺:「一個白髮白須的老漁翁坐在竹排上驅趕鸕鶿捕魚,來,給我賦詩一首。」
鹿無遺比他還草包,絞盡腦汁之後來了一句:「呃,小小竹排江上游,巍巍青山兩岸走?」
敖沐陽便輕蔑的說道:「不學無術!」
鹿無遺沮喪,道:「那姐夫你來一首呀。」
敖沐陽輕咳一聲道:「蒼茫沙咀鸕鶿眼,片水無痕浸碧天,最愛蘆花濕雨後,一蓬煙火炊漁船。」
「好詩啊。」蘇鵬輝鼓掌。
鹿無遺悻悻道:「算你牛逼。」
老敖確實牛逼,是記憶力牛逼,他緊急給鹿執紫發了個信息,鹿執紫給他回了這麼一首詩,他讀了兩遍就記住了,倒也算是天賦異稟。
當然,是裝逼界的天賦異稟。
他也覺得這首詩的意境很美,小河口有香魚,但沒有竹排也沒有鸕鶿,所以只能想想,不能付之於實踐。
敖沐陽琢磨了一番,覺得這可以實踐。
竹排簡單,後山竹子多的是,有些老竹子是可以伐掉做竹排的;至於鸕鶿,這個複雜點,可應該也能買到。
於是他不讓小孩子捕捉這香魚了,而是準備做一道風景線。
村里以前是養過鸕鶿的,後來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