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司說着對着牛大力行了一禮,「這幾日裏,多謝了。」
「不謝……」看着青司與鳩摩離開,牛大力現在那裏對着兩人的背影揮了揮手。
「你為什麼不留住她?」牛二丫看着牛大力道,「你不是也很喜歡她嗎?」
牛大力聽得一驚,「你從哪裏聽來的這話?可是誰對你扯舌頭了?」
「我是小,可是又不傻,」牛二丫一本正經道,「你看她的眼神就跟狗娃她娘看她爹的眼神一樣。」
是這樣嗎?
牛大力看着漸漸消失的身影,心頭突就湧上一陣失落,喜不喜歡的有什麼用哪,她是不會為自己停下腳步的。
「那人還在看着你那,」鳩摩倚在身後的貨物上,看着那苦苦站着的身影。
「他的心放錯了地方,會有人替他收回來的。」
馬車慢慢悠悠的晃着,車上拉的貨物太多,兩人只能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上,想到青司剛才與商隊老闆的交談,鳩摩一笑。
「你到底與那老闆說了什麼,他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
「也沒什麼,」青司道,「我給了他兩枚東珠當做路費,並且告訴他,你這是去狄國認親的,你那親戚乃是狄國有名的將軍牙柏。」
「想來是這牙柏的名聲頗高,這人不僅信了,還願意承擔我們這一路上的飲食。」
說起牙柏,鳩摩就想起南鳳來,想到當日的情形,他本來是想與青司提一下的,可是……他看了看青司還是沒有張嘴。
或許,是那天天色太暗,他看錯了哪。
身中數劍的人,又怎麼可能活下來。
「你說什麼!」燈火高燃的御書房裏,高佐一把甩開眼前的奏摺!
「這都多少天了,朕的九重祭塔你連基座都沒有建完,還敢問朕要不要延期,你是活夠了是不是!」
「皇上恕罪!」工部尚書跪在地上,嚇的噤若寒蟬。
誰都知道,自從神女閉關祈福後,皇上的脾氣就越發暴躁,就在前幾日還剛剛處決了兩個,說九重祭塔勞民傷財,背地裏暗指神女禍國的官員。
他那裏敢還嘴半句。
「皇上息怒,非是我們進度太慢,實在是這九重祭塔,太過驚奇,施工速度慢也是因為需要精益求精,按這樣的速度,即使是晝夜不停也要兩年,才能入住。」
「你要朕等你兩年!」
硯台掉落在工部尚書的額角,濃黑的墨汁潑灑了滿頭滿臉不說,還將他的腦袋砸腫了一個大包。
「我就給你三個月!三個月後你建不完這九重妖塔,朕見不到神女的面,你看我會不會誅你滿門!」
「三個月?」工部尚書顧不得自己臉上的墨汁,跪在地上膝行幾步。
「如今工匠們日夜不歇,只為建造祭塔,如今……」
「朕要你來,是聽你說這個!」繼硯台之後,朱紅色的奏摺,再次被人丟了下去。
「人手不夠,你就給朕去百姓之中搜集工匠,工匠不夠,就拉尋常人頂替,不論如何,這九重祭塔都要在三個月內給我完成!」
工部尚書拼死上前,高聲回到:「皇上不可啊!不說動用這麼多的百姓,會引得西周百姓不安,就見您撥開的款子,它也不夠……」
「朕是真命天子,是上天選定的天命之子,這天下都是我的,那個再敢胡言,朕現在就殺了他!」
高佐一雙眼睛赤紅,盯着人看的時候就像一隻被惡獸,讓人一看就心裏害怕。
「不夠就去國庫里拿!國庫里沒有,就去加重百姓今年的賦稅,無論如何,三個月,三個月內,朕都要看着這座九重祭塔聳立在我的身邊。」
「然後朕要將她接出來,要與她在天下萬民前,在這九重祭塔之上大婚」!
工部尚書被高佐這一番豪言壯語驚的一個踉蹌。
雖然高佐沒有明言這人是誰,可是他卻知道他說的是那個。
能讓他們的帝王如此上心的人,似乎就只有一個,他抬頭看了看高佐,沾染着墨汁的嘴巴張了張,卻一個字都沒有發出。
現在他有些明白,那些被高佐除死官員的心情了,只是他不能說,那怕是為了活。
「臣會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