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池邊。
「你是怕我夠不夠格教你嗎?」文崢寒從上往下注視着趙東離。
趙東離乾咳兩聲,道:「我只是想以師傅為目標。」
文崢寒嘿嘿冷笑一聲,陰深深的冷笑聲讓泡在溫泉池中的趙東離都感到深深得寒意。
泡了一個時辰後,趙東離的傷已痊癒大半,文崢寒道:「跟我來。」說完,他走向深谷之中,一株不大不小的樹。
趙東離趕緊從池子裏一躍而出,又拿起了刀,他運氣內力,不一會兒就將身上的水漬都清楚完畢,他問道:「不知師傅要教我什麼武技?赤手空拳,還是用兵刃?」
文崢寒背對着趙東離,道:「我的武技,不限於任何手段,你用刀可以,換劍也可以,用拳掌也無妨。修煉之前,先要做一些準備。」
趙東離看着麼有一點防備的文崢寒,他若是夠快,一刀就能砍到文崢寒,但這古怪師傅給他的感覺太過可怕,讓他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心思,連逃跑都不敢。
他問道:「要做什麼準備?」
文崢寒指指大樹道:「先從這柱柏樹開始吧。」
趙東離一愣,走進一看,這是深谷之中唯一的樹木,其他都是花草,這柏樹高十丈,樹幹處有一人懷抱那麼粗。現在已是初冬,柏樹筆直朝天,仍是綠意蒼蒼,它的身軀挺拔,仿佛一位看守深谷的士兵。它的針葉針葉,密密層層,蓊蓊鬱郁。
但這仍只是一株柏樹。
趙東離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回過頭,露出疑惑的表情。
文崢寒,咧開嘴,道:「你準備徒手還是兵器?」
趙東離仍是不明不白,但這必然與武技相關,他想了想道:「我還是用刀。」
文崢寒退開兩步,道:「那便用刀將這柱柏樹『殺』死。保證它無法復生。」
趙東離立時明白,他這位便宜師傅想要的是徹底弄死這柱柏樹,他此刻萬分慶幸自己仍然選了刀,若是徒手,不知如何弄死這柱柏樹。
要徹底殺死一棵樹,卻沒有簡單的方法,哪怕是用火燒,只要留下一柱根系或者,就有可能復生。因此,要殺死一株大樹,卻是要將這柱柏樹的所有根系都挖出來,再殺死他。前者難,後者易。
趙東離一運內力,一刀便橫斬在柏樹的樹幹上,這一刀便砍進去一半。他抽刀,碎屑掉落,又揮刀,第二刀便砍斷了樹幹。
被斬斷的樹幹朝着溫泉池的方向傾倒下來,它的長度,越過了溫泉池還多了丈許。
趙東離暫時不管這柱樹幹,開始用精鋼刀掘土,他要將柏樹的樹幹整個挖出來。
趙府內院。
在一處不大的房間中,圍坐着十餘個人,四男兩女,穿着各異,但個個氣度非凡,或威嚴、或豪邁、或高貴、或美艷,但此刻人人臉上都掛着一縷憂愁,相顧無言。
坐在上首的正是趙天演,他掃視了底下眾人,開口道:「情況便是如此,我召集你們過來,便是為了討論如何針對此事,做何種工作。」
一位臉上永遠掛着笑嘻嘻的中年矮胖,開口道:「族長,現在先要確認這文秀才可還在府城內。」
若有人走在街上,可能以為這只是一位和藹的矮胖商人,但卻不知這矮胖名叫趙永倫,是趙家暗哨堂堂主。暗哨堂在趙家分管情報與暗殺的職務,手下的武者都精於易容、探聽、暗殺。死在趙永倫手下的外部勢力間諜,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
趙天演點點頭,道:「永倫,這事就要靠暗哨堂了,注意千萬不要驚動文秀才。」
趙永倫笑呵呵地點點頭,雖然他臉上仍然掛着招牌式的和藹笑容,但他內心可是忐忑不安。
趙天演又說着:「永倫,能知道大皇子到了哪裏了嗎?若能聯繫上大皇子,便告訴大皇子他們皇家的大仇人出現了,趕緊返回神州。」
趙永倫搖搖頭道:「大皇子這次特意隱藏了蹤跡,我們並無任何消息。」
趙天雄插嘴道:「那看來我們只能在半途攔截所有從神州過來的船隻,一旦發現大皇子便讓他返回。」
趙天演點點頭,道:「此事便交給演武堂負責吧。」
趙天雄道:「好。」然後他頓了頓,又道:「雪青,你去警告下嵐郡王和華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