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小道,建着涼亭,廣植喬木花卉
此時正是中午,雖是四月天,但萬里晴空,已熱了起來,園子卻清涼,沿着長滿苔蘚的卵石甬道悠閒散步。
俞帆和寇先生都自有一份深沉,俞帆儒雅雍容,只是隨意散步,寇先生靠坐在漆柱上靜靜養神,片刻起身提壺給俞帆上了茶,微笑說着:「主公,天熱了,你喝些茶。」
說着就想引些話題,說着:「最近有段案子,您聽聽。
俞帆知道是尋着開心,笑着:「是什麼案子,說來聽聽
「是,本郡有塊灣前的風水地,說是望過氣,見氣如疊嶂,赤白兼備,中吐微紅,得之能中舉,結果為了爭這地,一門死了七條命,但這樣的大案,還是拖了一年!」
「這是什麼緣故?」言者無意,話者有心,俞帆心裏一格,問着。
「其實這人人都知道,是郡內大戶蘇家,夜半劫殺了安家,但是不知花了多少銀子,上下買通縣郡衙門,故現在還是沒有證據。」
「不過終究是死的人太多,就算能壓下,也享受不了,前段時間,郡里把這塊風水地,賣給了郡內的大族孔家,便宜了孔家了。』
俞帆目中火花一閃,說:「這也是孔家福澤深厚,才得了這便宜。」
才轉了幾下身,就見得捕長過來,過來就帶着愧色。
「唔?情況怎麼樣?」
「俞公子恕罪,下官動員了上百公差,還有着五六百街坊眼線,所有的算命人都記錄了,沒有發覺您要的算命先生!」
俞帆心裏針刺了一下,似是問話又似喃喃自語:「沒有,找不到,那去了哪裏了呢?」
怔了良久,才笑着:「就算找不到,你們也辛苦了,這樣罷,晚上我請宴,好好用一頓。」
看着這捕長去了,整個涼亭只剩下俞帆和寇先生,俞帆只是一次次踱着步子,寇先生站着目不轉睛盯着,片刻才說着:「主公,您也不要太急,今天才是四月十五,整個郡城這樣大,有疏突也是難免,但現在算命人都登記在岸,都是天天出來找生意的普通人,下個月十五就有針對性,定可尋着。」
俞帆聽着寇先生的話,良久才說着:「你說的是,我是太心焦了,才只有一個月呢!」
說完,就是一笑,二人正說着,聽遠處樂聲漸漸近來,知道戲班子來了,也就不說話,對望一笑,轉身出來。
四月二十二·清晨
牛車起程,隨行只有江子楠。
「這次就是去郡內報備下文案,芊芊此時漸漸蛻化,還是放在家裏安全。」葉青放下車簾,想了一會,看向對面少女,瞧出她精神不太好:「子楠姐,你有些緊俞?」
「公子,說過不可再這樣叫,現在我們是主僕身份。」江子楠小聲抗辯着,卻自己都覺着無力。
果就見葉青露齒一笑:「可我喜歡,且從小就是習慣,私下裏叫叫又冇有何妨呢?」
江子楠臉上紅了紅,感覺到一些不好意味,聰明再不吭聲,只是手捂着飽滿胸口,壓着陣陣不適。
葉青心中有數,不再惡意調戲,遞過一包暈車藥:「上次太平湖回來,特意叫人調配,芊芊用着很好,子楠姐姐也沒走過遠路?」
江子楠默默用了藥,精神好轉些許,這才斟酌開口:「只有小時隨家母走過一回,當年家父追隨老爺來平壽縣,以書召我們母女自臨縣過來,就離了原籍,後來就待在葉府,只偶爾隨老夫人去過縣城,家父繼老爺之後去了,子楠要照顧着生病的母親,也就再沒出過葉府一步。」
葉青聽了就沉默,注視面前聰敏美人,十歲前算青梅竹馬,這都已過去,後來就是名義姑侄,就是漸漸遠去的疏離
少年固執叫着姐姐舊稱,回想着難免沒有怨氣。
只是穿越者選擇性接受身體遺產,只取價值,對這些無所謂,現在叫姐姐就是惡意的調戲了。
「前生葉家毀過一次,到我建重建時,大多舊人都在戰火中離散,包括此女在內,至於母族方的資源,根本就直接消失。」
「現在想來,是我起步太晚,空白浪費太多資源,以至於根基不實,難以突破大劫對凡人的時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