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這件事情,時間就已經到了中午了。蔣松凌讓縣政府招待所準備了一桌酒宴,款待秦海和鄧世恆一行。秦海倒不忸怩,欣然出席。在酒桌上,賓主雙方把酒言歡,聊得甚是投機。黑子以替秦海擋酒的名義,成功地把新山縣的官員放倒了四五個,直到蔣松凌笑着舉手求饒,才結束了這場酒桌上的混戰。
看到秦海在酒桌上的表現,蔣松凌心裏滿是詫異,不知道這個平易近人的秦海和剛才那個咄咄逼人的秦海,到底哪一個是真實的。不過,秦海能夠和新山縣的官員一起拼酒,至少證明他不想與官員們為難,所作所為只是針對稀土而來。蔣松凌這樣想着,心裏也就平和了許多。
吃過飯,秦海謝絕了蔣松凌的挽留,與黑子、鄧世恆一起,乘車離開新山縣,又去了相鄰的另一個稀土資源大縣。在那邊,同樣的戲又演了一遍,最終仍然是以秦海勝出而告結束。這些事情蔣松凌是在事後才有所耳聞的。
送走秦海,蔣松凌來到縣長賈曉東的辦公室,向他詳細匯報了秦海此行的情況。賈曉東認真聽罷,皺着眉頭問道:「老蔣,你覺得這個秦海,到底有什麼打算?」
「我看不出來啊。」蔣松凌道,「他只是要求我們發一個關閉小採礦點的通知,卻不要求縣裏[一][本][。我在酒桌上偷偷問過鄧世恆,他說這個秦海就是自己一個人從京城跑過來的,連他那個跟班小傅都是後來才趕到的。照這樣說,他手裏根本就沒有執法人員,難道他真的以為發一紙通知就能夠解決小採礦點的問題?」
「莫非他想拿這件事來刁難縣裏,然後迫使縣裏派出執法人員去執法?」賈曉東猜測道。
其實賈曉東心裏想的。還不僅僅是什麼執法的問題,而是秦海是否有其他的想法。稀土治理工作的難度之大,從中央到地方都是知道的,秦海迎難而上,莫非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過去也有過這樣的事情。從上面下來一個小官吏,打着某某任務的旗號,對縣裏橫加刁難。等到縣裏覺得不堪忍受的時候,小官吏就會藉機提出各種要求,讓縣裏破財免災。說不定,這個秦海就是這樣一個人物,只是不知道他所圖的是什麼東西。
蔣松凌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想了想,說道:「我們沒什麼把柄捏在他手上吧。他能怎麼刁難縣裏?他讓咱們發通知,咱們就發了,至於下面是不是照辦,這是小礦主們的事情,與咱們縣沒什麼關係。他不過是一個稀土工作領導小組的副組長,對於縣裏的事情,沒有太多發言權吧?」
「這個副組長,是什麼級別?」賈曉東問起了一個值得關心的問題。
蔣松凌愣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級別。吃飯的時候,我問過鄧主任。鄧主任說他也不清楚,還說這個小組是國家計委牽頭成立的,計委的大主任是小組的組長,另外還有七八個部委的副職擔任副組長。」
「這麼說,這個秦海莫不是副部級幹部?」賈曉東吃驚地問道。
「不會吧?」蔣松凌也有些吃驚,他皺着眉頭說道。「哪有這麼年輕的副部級幹部?我看他的年齡也就是20出頭,就算部委里升遷快,最多也就是個副處吧?20多歲的副部級,那豈不是要放衛星了?」
中國政府機關裏面的「某某辦公室」或者「某某領導工作小組」,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組織。這種機構沒有固定編制。也不對應於特定的級別。許多領導工作小組的組長,往往都是由部長、省長、市長之類的高官掛名,而到副組長這個級別,就是具體辦事的官員,弄一個處級幹部或者科級幹部來擔任就可以。
全國各級政府到底有多少個這樣的領導工作小組,恐怕連最高領導都不清楚。後世網絡上當成笑料的「饅頭辦」,就是類似這樣的機構。這種機構的職權可大可小,完全取決於上級領導對於所涉及事務的重視程度。
最讓人抓狂的是,這些機構在一開始,都是為了處理某件具體事務而臨時組建的,但一旦組建起來,就長期地存在下去了。有時候事情辦完,臨時湊起來的人員也解散了,但公章還在某個人的抽屜里鎖着,沒準什麼時候就突然拿出來下一個文件,讓地方上無所適從。
賈曉東也明白上面的這些事情,他沉了沉,說道:「不管他是什麼級別,總之,他代表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稀土能夠使靈魂上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