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授,李教授,岳教授,歡迎歡迎啊。」
33所的所長田慶松提前得到消息,一早就帶着一群幹部、總工之類的人員在研究所門口等候着了。看到秦海一行到了,田慶松一馬當先,按着年齡順序開始挨個地問候,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倒把秦海給閃到了一邊。
「田所長,我們有一年多沒見面了吧?」陳賀千與田慶松握了握手,然後裝出不經意的樣子,指了指秦海,說道:「田所長,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秦海同志,安河省大秦工業集團董事長,國家計委重大成套裝備攻關行動辦公室秘書處副秘書長,我和李教授、岳教授這次到33所來協助工作,是由小秦同志帶隊的。」
陳賀千這個隆重的介紹,是針對田慶松忽略秦海這個小動作的。他們這個工作小組到33所來,是由33所的上級直接頒發過命令的,田慶松不可能不知道秦海的身份。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與陳賀千等教授打招呼,而把秦海晾在一邊,顯然不可能是無心之舉。田慶松的真實想法是什麼,陳賀千有些猜不透,但他還是要提醒田慶松一下,讓他不要做得太過難看。
「哎呀,我可真是有眼無珠了。」田慶松滿臉堆笑,走到秦海面前,伸出兩隻手,嘴裏說道:「原來是秦海同志,失禮了,失禮了。你看我是稱呼你秦董事長好,還是稱呼你秦秘書長好呢?」
秦海也伸出兩隻手,與田慶松的手握在一起,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說道:「田所長客氣,你稱呼我小秦就行。如果覺得非要加一個頭銜才好。你就稱呼我秦組長吧。我和陳教授、李教授他們臨離開京城之前,冀老親自找我們開會佈置任務,把我任命為這個工作小組的組長了。」
「……」
聽到秦海這樣貌似謙虛的話,田慶松的嘴角抽動了一下,臉上的神色也有些僵了。冀老力薦一個小年輕人來33所幫助98號鋼材研發的事情,田慶松早就從其他人那裏聽說過。甚至知道這個年輕人在冀老面前立過軍令狀。作為長期承擔着98號鋼材研究任務的33所所長,田慶松對這件事感到很不痛快。
98號鋼材的研究進展不利,田慶松自己也是知道的。在他看來,這其中有許多客觀原因:中國的基礎材料積累不足,98號鋼材性能要求太高,科研經費不足……不解決這些問題,卻換了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年輕人,來協助工作。這不明顯就是打田慶松的板子,指責他領導不力嗎?田慶松能覺得高興才怪呢。
冀老在軍中的威望極高,田慶松對他是極其尊敬的,因此不敢有什麼怨言,只能把氣都撒在這個冀老相中的年輕人身上。在他想來,老首長肯定是沒錯的,錯的應當是下面的「奸人」,誰知道這個年輕人怎麼迷惑了老首長。才使老首長做出這樣不理智的決定。
臨到今天真正見到秦海,田慶松的氣就更大了。什麼年輕人。分明就是一個小屁孩好不好?自己的兒子都有秦海那麼大,在家裏還不是被他訓得像孫子……呃,好吧,訓得像兒子一樣。眼前這個小年輕,憑什麼就能夠跑到33所來指手畫腳的?
心裏這樣想了,田慶松自然就要做點小動作。給秦海一個難堪。等到陳賀千刻意把秦海的身份點出來的,田慶松就不便再裝傻了,只得裝出熱情的樣子。
讓田慶松沒有想到的是,秦海遠比他想像的要成熟得多。對於他先前的怠慢,秦海表現得風輕雲淡。似乎是在鄙視他的這種小家子行為。而當田慶鬆軟中帶刺地質疑秦海的身份時,秦海又外柔內剛地點出了冀老這一層關係,實是警告田慶松不要過於囂張。
與田慶松一樣,其他的幹部和技術人員也被秦海這句話給震住了,冀老親自任命秦海擔任組長,這份殊榮不是誰都能夠享有的。雖然大家也都覺得秦海過於年輕,可是冀老如此重視的一個年輕人,大家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呢?難道有誰覺得自己比冀老更識人善任嗎?
「秦組長,參加98號鋼材研發的同志們都已經在所里的大會議室集中好了,如果你和幾位教授不辛苦的話,咱們是不是先去見見他們?」33所的書記賀凱達走上前來,打着圓場。他不是業務幹部,98號鋼材開發進展緩慢,與他沒有直接的關係,所以他不像田慶松那樣對秦海心存怨懣。
「陳老師,李老師,你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