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逸橋向劉祖年發難的時候,秦海走到了川島一郎的面前,向他微微一笑,用日語問道:「請問,您是川島一郎先生嗎?」
聽到這句流利的日語,川島一郎心中一凜,他馬上就判斷出來了,此人一定就是岸田邦夫特地交代他要小心的那位中國年輕人:秦海。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當是秦海君吧?」川島一郎反問道。
秦海笑了:「這麼說來,咱們就不需要互相做自我介紹了。」
「我想是這樣的。」川島一郎答道。
「我有一個疑惑,想請川島先生解答一下,不知可以嗎?」秦海說道。
川島一郎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秦先生,我想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原來是這樣。」秦海點了點頭,「既然川島先生不願意作出解釋,那這十幾車皮的礦渣,你恐怕是別想拉走了。」
對於川島一郎的反應,秦海事先是做過幾種預案的。如果川島一郎願意與他辯論,那他將在辯論中逐漸地撕掉對方的偽裝,讓對方的用意昭然若揭。但如果川島一郎選擇迴避,秦海沒什麼辦法,就只能是強行地扣留礦渣,等待更有來頭的人進行處理了。
「小秦,日本人說什麼?」寧中英湊上前來,對秦海問道。
秦海道:「他不敢回答我的問題,看來的確是心裏有鬼啊。」
站在他們旁邊的劉祖年算是逮着了理,他指着秦海對王逸橋說道:「王廠長,你剛才聽到了,日本人根本不敢回答小秦的話,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說明什麼問題?」王逸橋總算是把頭轉向了秦海。剛才秦海與川島一郎的這一番日語對話,讓王逸橋意識到秦海似乎是個不簡單的人。
秦海正打算向王逸橋解釋一下礦渣的事情,突然聽到川島一郎向劉序平嘀咕了幾句日語,隨後,劉序平就向秦海投來了一束怨毒的目光。
「怎麼,小劉。川島先生說什麼了?」曾永濤察覺到了事情的異常,他走上前來,向劉序平問道。
劉序平把頭湊到曾永濤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麼,曾永濤的臉刷地一下就沉了下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海,似乎想用眼神把秦海乾掉。
秦海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川島一郎剛才跟劉序平說話的時候,並沒有迴避秦海。甚至可以說,他是故意把聲音提高,以便讓秦海能夠聽見。他對劉序平說的是:秦海曾經向岸田邦夫提出過不合理的要求,並遭到了岸田邦夫的拒絕。他懷疑秦海這次跑到北溪來,是來故意搗亂的,希望外事辦能夠秉公處置。
外賓提出了要求,曾永濤自然不會置之不理。他走上前來,對秦海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然後走到劉祖年面前,問道:「劉主任。出了什麼情況嗎?」
劉祖年把曾永濤拉到一旁,小聲說道:「曾處長,的確是出了一點小情況,剛才平苑縣的這兩位同志到了我那裏,說了這樣一個情況……」
劉祖年對於秦海說的情況也只是一知半解,再向曾永濤轉述的時候。自然就更是縮水嚴重了。曾永濤從劉祖年的敘述中只得到了一個信息,那就是秦海危言聳聽,要求阻止拉礦渣的車皮離開。
「劉主任,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你們應當查實了再做決定嘛。」曾永濤用不滿的口吻說道。「川島先生是中國人民的老朋友,在其他省區做過不少公益事業,這一點是眾所周知。你們怎麼能憑着一個小年輕的幾句話,就懷疑川島先生的動機呢?」
「曾處長,我也是覺得川島先生這件事……有些蹊蹺,萬一秦海說的情況是真的,咱們的寶貴資源被別人無償拿走,這不是對國家造成損失了嗎?」劉祖年硬着頭皮爭辯道,他這番爭辯,更大的目的在於證明自己並非胡鬧,還是有一些想法的。
曾永濤不屑地說道:「劉主任,你們這些礦渣是不是寶貝,這十多年你們都沒有搞清楚,怎麼外賓來了,你們就突然重視起來了?在這之前,這位秦海跟你們反映過這件事情嗎?」
「這倒是沒有……」劉祖年道。
「他說這些礦渣是寶貝,有什麼證據嗎?」
「這個……好像還沒有。」
曾永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