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汝降王府時,已臨近子時。
估摸着容棱與那千孟堯應也談完了,柳蔚晃晃悠悠回來前,還去夜攤買了包糖炒栗子,想一會兒請大家吃。可
到了汝降王府前,她卻發現王府的大門沒關,不止如此,門前門後還站了許多服飾統一的編兵,大家急急忙忙的,不知道要去哪兒。柳
蔚叼着塊栗子肉,一邊咀嚼,一邊上前,門口有百長正在交代下面的人,柳蔚不想打擾他們,便想從旁邊鑽過去。可
她這麼大個活人走來,實在扎眼,正在訓話的百士長一下子看向她。
一列列,一行行昂首挺胸的兵士們,也跟着看向她。
柳蔚愣了一下,面對這麼多雙直白又僵硬的目光,她實在不好意思吃獨食,便把栗子往前一遞,問:「吃嗎?」現
場一瞬間非常寂靜!柳
蔚看他們不好意思,就抓了一把出來,塞到那百士長手中,道:「我買了許多,別客氣。」
百士長看看她,又看看府門之內,再看看她,最後看向她手裏的栗子,壯着膽子問:「先生,去買栗子了?」柳
蔚把栗子皮咬得咯嘣脆,點頭道:「對,前面拐角的小攤買的,我親眼看着炒的,很香,嘗嘗。」
百士長怎麼可能吃得下,他咽了咽唾沫,又問:「您離開這麼久,就是去了街拐角?」柳
蔚又咬完用手掰開個栗子,挖出栗子肉,放進嘴裏,道:「不是,還去辦了些私事,怎麼了?」百
士長深吸一口氣,沉默了許久,讓開身後的路,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容大人在等您。」
柳蔚看那百士長目光不對,又看其他編兵目光也不對,她心裏納悶,抱着栗子,一步三回頭的進了府。走
過前廳時,她遇到了幾個下人,下人們瞧見她,露出一臉見了鬼的神情,呆在當場。柳
蔚更加不解了,但她還是像個散財童子一般,又抓了一把栗子出來,遞給那幾個,問:「吃嗎?」下
人們嚇了一跳,驚叫一聲,一鬨而散。
柳蔚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小聲嘀咕:「我有這麼嚇人嗎?」再
往前走,柳蔚見到了正領着七八侍衛,打算從側門離開的岳單笙。柳
蔚活潑的喊了一聲:「岳單笙!」
遠處的岳單笙不禁渾身一震,然後扭過頭,不可思議的看向她。柳
蔚抱着栗子跑過去,爽快的分了半袋給他,問:「府里這是怎麼了?大家好像都怪怪的?」然後又瞧瞧岳單笙身後的侍衛,問:「你又要出去?事還沒辦完?」岳
單笙沉默的看着她,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如何回來的?」
柳蔚不知他這是什麼話,就道:「走回來的怎麼了。」然後反應過來,應是自己去而復返,讓對方狐疑了,便道:「我來接容棱,他還在書房?」岳
單笙板着臉道:「在密牢。」
柳蔚點點頭,一臉體諒的說:「還在忙嗎,那我去前廳等他,不打擾他們辦正事。」岳
單笙臉快黑透了:「柯岩暈在後庭,已被發現,現帶入密牢嚴審,審他之人,正是容棱。」
柳蔚聞言笑了出來,道:「他被發現了?我還說回來了再告訴你們呢,沒想到汝降王府的巡兵效率這麼高,我問過他了,他是六王的親信,受命潛入汝降王府,我這兒有他在王府的令牌,給你們吧。」她說着,從腰間掏出一塊金色的牌子,遞給岳單笙。岳
單笙沒接,只皺着眉問她:「你還笑得出來?」柳
蔚愣了一下,把手縮回來,有些無辜:「怎麼了嗎?」岳
單笙搖了搖頭,轉身朝來時的方向走去。柳
蔚看着他的背影,不知該不該跟。岳
單笙頭也沒回的道:「容棱瘋了,你去看看。」
柳蔚這才跟上,不解的問:「什麼叫瘋了?他怎麼了?」
岳單笙不再說話,只加快了步伐,一路回到了密牢之外。
千孟堯還在門口守着,冷不丁見到柳蔚回來,激動得跳了起來起來:「你獲救了?」柳
蔚茫然的抱着她的糖炒栗子,困惑不已:「什麼獲救?」千
孟堯皺了皺眉,看向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