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岳單笙皺起了眉,這大雜院很亂,一個院子住了好幾戶人家,有老有少,三教九流,他們選擇落腳於此,也是考慮方便隱蔽,但鍾自羽和魏儔總是吵吵鬧鬧,弄得周圍人,想不注意他們都難。
終究,是太高調了。
似是看出岳單笙的不悅,柳蔚開口維護:「有點人氣也不錯,我們是生面孔,太過謹小慎微,反而引人懷疑,大大咧咧的,倒讓人不好多想。」上
岸四天,柳蔚夜潛付府,一個熟人沒見着,又去了府衙,上至府尹,下至門房,幾乎全換了一批。
現在的青州府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沒人知道,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市井鬧街上,混跡着許多武藝高強的精衛,他們有的穿着粗布麻衣,有的拿着破碗乞討,他們隱秘的躲在暗處,帶着懷疑警惕的目光,窺探着從他們身邊走過的每一個人。今
日在街上,柳蔚是真的很想出手教訓那些欺辱百姓,拿着雞毛當令箭的偽軍,但她知道,一旦她動手,立刻會有上百雙眼睛盯上他們,輕舉妄動,打草驚蛇的下場,可能會使這本就詭異多變青州府,變得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官員失蹤,百姓懵懂,這些叛軍偽裝成朝廷命官,手裏拿捏着的,是城裏數萬無辜百姓的性命。
柳蔚不敢圖一時意氣,去冒這種險。
平靜下來,柳蔚又將自己出去一路的見聞告訴了眾人一遍,簡而言之,就是叮囑他們保持警惕,切不可露出馬腳。
簡短的小會結束,眾人沒有在屋裏多呆,武鴻昨日在碼頭找了份長工,今日開始已經要做活。
容棱假扮的木商,會帶着岳單笙這個掌柜,和柳蔚這個小廝,去各大木材行看貨。至於魏儔和鍾自羽,他們扮的是從鄉下過來看病的父子,鍾自羽臉色本就蒼白,看着也瘦弱,說他有隱疾,一般人都信。
晌午過後,幾人便前後出發,而與此同時,小井街二十三戶,楊青也已經給兒子煮好了飯菜,正坐在床邊,餵兒子吃。
小孩剛吃了兩口,外頭傳來敲門聲,楊青出去開門,一看,竟是陸益。楊
青的丈夫是個爛賭鬼,幾日幾日的不回家,而陸益,是住在她家隔壁的一個工頭,長得人高馬大,手底下有十幾個兄弟,跟着混飯吃。
陸益對她,很照顧。陸
益見了楊青,把腰包遞給她。
楊青沒接,冷聲道:「我不需要,你拿走。」
陸益硬塞給她,笑着道:「孩子不是病了嗎,又不是給你的。」楊
青還是沒接。這
時,屋裏兒子的聲音又傳來,問:「娘,是爹回來了嗎?」你
爹怕不是睡在哪個小娘皮肚子上,還記得家裏有妻有兒?
楊青心裏壓着火,又想起一件事,問道:「陸大哥,最近外面,是不是不太平?」
陸益愣了一下,搖搖頭:「沒什麼不太平,怎麼這麼問?」楊
青不覺得早上那個面生公子會騙她,又問:「真的?」
陸益看了楊青好一會兒,才猶豫着道:「街上生面孔是多了,乞丐也多了,可能是附近城鎮鬧了什麼饑荒?」
楊青抿了抿唇,隨即,轉身回了屋,再出來時,手裏拿了個佩囊,那封信,已經被她折得很小,塞了筍花,做成了香囊。
她把香囊遞給陸益:「這是我日前答應給東城周掌柜縫的佩囊,孩子病得下不了床,我這裏走不開,勞煩陸大哥下午上工前,替我走一趟。」隨後又拿出一兩碎銀子:「這個就當跑路錢。」陸
益笑了一聲,接過香囊,卻沒接錢,甚至還把自己的腰包又塞到楊青懷裏,扭頭道:「走了。」「
欸,你……」楊青追上去,不想再受他的恩。
陸益卻已經回了隔壁,還把門都關死了,任憑楊青怎麼敲都不開。
楊青站在門口握了握手指,當初為了和丈夫成親,與秀坊老朋友全部撕破臉,現在她成了這樣,怪不得任何人,只怪她自己犯賤。但
這樣的她,根本配不上陸益。
下午,陸益帶着那個香囊,提前去了東城,到了周記香粉鋪,掌柜的不在,陸益沒有貿然把香囊給其他人,而是在門口一直等着。
直到他上工的時辰都快過了,才看帶
第1655章 您要等的人,可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