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細想,戒色大師連點童心蘭提過的那幾個穴位,最後制手與童心蘭胸前。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救人時,應當心中無雜念。
戒色大師閉了閉眼睛,再睜眼時,眼中已經沒有了驚慌失措,稍稍恢復了清明。
解開扣於胸前的外衣衣結,這才一拇指按了下去。
軟軟的,就像是按在饅頭上似得。
罪過罪過,出家人應當六根清淨,不能再想下去了,戒色趕緊收手,心裏默念着心經,手裏卻不停的動着,在童心蘭手腕上劃了一口,讓毒血流出。
索性童心蘭中毒不深,情況不是十分嚴重,在服下戒色大師重新給她配置的解藥之後,就清醒了過來。
童心蘭睜眼那一刻還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呆愣愣的望着戒色的後腦勺,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已經脫離了危險,從那駭人的幻境中慶幸了來過。
這都是託了戒色大師的搭救之恩。
童心蘭定眼一看,心裏疑惑道,大師在做什麼?為什麼扭開腦袋用後腦勺對着自己?
動了動腦袋,垂眼看去。
原來戒色大師正在給她系胸前的衣帶子……
額,應該是為了方便給她扎心口的穴位才會解開衣帶的吧。
童心蘭作為醫生,是很理解這樣的手段的,救人的時候就是不能婆婆媽媽耽誤在這些避諱之事上,幸好戒色大師看得通透,不拘泥於男女大防和出家人戒律上,及時的救了她。
自己應該閉上眼假裝沒發現戒色大師解開自己衣帶才是,免得他尷尬。
童心蘭正要閉上眼假裝自己沒看見,結果那戒色大師正好扭頭看自己是否系好了衣帶,一回頭,就看到了童心蘭半眯的眼,以為她剛醒過來。
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回頭了,童心蘭心裏一驚。雙眼大爭,懊惱自己慢了一步。
面對着童心蘭亮晶晶的瞪着自己的眼睛,戒色大師忽然覺得自己手上的衣帶滾燙滾燙的。
放開雙手吧,又顯得自己心虛。搞得自己做了什麼壞事似得。
不扔開吧,咳咳,雙手放於少女胸口上方,實在是、實在是……
戒色大師的雙耳忽得就變得通紅,如果有頭髮的話。兩個紅艷艷的耳朵還能有個藏身之處,現在卻暴露在少女的眼前。
心裏有點慌,戒色大師的雙手卻是穩穩的將衣結給拉了拉,拉緊了結扣之後,他表現的無比自然的收回了手,就像剛才只是綁好了一根蘿蔔似得。
童心蘭好久沒有見過這樣面對女/色如此靦腆、克制的男人了,雖然覺得對方這樣十分可愛,有點想要逗逗他,卻也知道那樣做十分不厚道,畢竟對方剛才救了她一命。
現在大師的心裏肯定是很緊張的。童心蘭便想要開口緩解緩解這尷尬的氣氛,卻不等她開口,戒色大師就轉身急速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對於戒色大師這樣落荒而逃的行為,童心蘭這下是終於笑了出來。
這個戒色大師太好玩了,又帥氣又純情,若是在現代,可不會被那些怪阿姨給分了,多虧了是在寺廟裏,才能保證他的安全啊。
郭羨蓉的主臥有兩道門。一道門是通向客室的,一道門是通向後花園的,而後花園那邊有道月門,則是通向外面大花園的。
戒色心裏一急便開錯了門。悶頭疾走的他並沒發現自己走錯了,只是沿着青草坪上的青石板路往前走。
守月門的嬤嬤見大師過來,也不好阻攔,便放他走了過去。
戒色走入國公府大花園,徑直走到了一棵盛放的紫藤蘿樹下。
紫藤蘿就像是紫色的瀑布擋在了戒色的身前,讓他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一串串的紫藤蘿。就像是少女梳理得僅僅有條的髮絲,上面散發着淡淡的花香,讓人沉醉,難以自拔。
亂花漸欲迷人眼,眼前似乎又閃過少女祈求的、喜悅的、焦急的、驚愕最後又轉為淡然的表情,戒色捏緊手裏的佛珠,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
本非凡塵人,為何動凡心,我心歸我佛,佛主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