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也看得出女兒雖說疼,但是比之以前他們動她肚子的時候來說,那鬼手雖說撕拉錘擊得更厲害,但是女兒卻沒有受不了的大聲尖叫,現在女兒只是受不了的小聲哼哼。
所以,崔夫人還是選擇了相信童心蘭,用沒有被女兒抓着的那隻手溫柔的拍了拍女兒的嘴巴,「閨女,張開嘴啊,娘給你吃點止疼靈水。」
其實這個時候少女是聽不到外面的聲音的,但是她很熟悉母親的手,知道母親在自己身邊,也能夠理解母親捏她嘴角的意思,在她以前病了不想吃藥的時候,母親一直是這麼哄她吃藥的。
少女配合的張開嘴,童心蘭拿着碗對準她的嘴巴,就把已經變成燃燒着紅色火焰的符水給她灌了下去。
這可不是酒燃燒的火焰,而是靈符的火焰,不會燙傷少女的腸胃,那些靈水會順着少女的經絡,將她渾身過濾一遍,將她體內的陰氣驅逐出來,並且能夠讓少女不覺得疼痛,最後,那靈水會直接打擊她肚子中的鬼胎。
崔夫人一開始還當心女兒被燙到,結果看到女兒喝下那燃燒着的酒水之後,似乎沒有那麼疼了,這才放心了不少。
那鬼胎似是感覺到威脅的靠近,掙扎得更加厲害了,兩隻小小的手掌在肚皮上四處抓撓、錘擊,亦或者一個用它的鬼臉貼在肚子上作出張嘴大聲吼叫的模樣嚇唬外面的人。
然而,童心蘭畫在肚皮上的硃砂小公雞也不是畫着玩的,這一碗靈水下去,那小雞仔就活了過來,昂着頭顱驕傲的在肚皮上四處巡視。
當那鬼胎一撕扯肚皮,那被童心蘭故意勾勒出來的尖尖的雞喙就會上前啄一下。
那鬼胎剛用露出兩個瞳孔和空洞嘴巴的臉貼在肚皮上製造恐怖效果,小雞仔就啄它一下,那鬼臉立刻疼得縮回去,肚子立刻恢復了幾秒的寧靜。
看到這畫面,雖說知道還沒最終打掉鬼胎,崔夫人也知道那鬼胎的確是怕了這個小道士的手段,看到折騰女兒和自家人那麼久、自家人卻無計可施的鬼胎終於吃癟,崔夫人開心的看向童心蘭,激動地說不出話。
「夫人,接下來,那鬼胎會想辦法逃出來,你若是害怕,繼續閉上眼別看,現在,你繼續安慰你女兒吧。」
崔夫人知道自己什麼也幫不上,只能輕柔的撫摸着女兒的後背,給予她力量。
乘着那鬼胎和靈水以及小雞仔爭鬥的時間,童心蘭拿出黃符又開始畫符。
那鬼胎最好是被靈水化在肚中,但是童心蘭也擔心那鬼胎最後會找到方法逃出來,畢竟,童心蘭也沒封住少女身上所有的出口。
之所以不那麼做,童心蘭也是害怕鬼胎會採取魚死網破的方法。
若它真的逃出來,童心蘭就得直接打得它魂飛魄散了。
雖說喝了靈水讓少女安靜了好一會兒,可現在肚中的鬼胎和靈水、小雞仔的爭鬥越發激烈,少女又痛苦的扭動起來。
崔夫人單手已經抓不緊少女的手了,她另一隻手也按在少女的手上。
童心蘭右手兩指夾着黃符,尖眼盯着少女。
突然,一股腥氣傳來,一股血水從少女身下流出。
崔夫人臉上一喜,她知道這意味着打胎成功了。
然而童心蘭知道這還沒完,崔夫人看不到的是、隨着血水出來的還有一股陰氣。
童心蘭帥氣的一扔黃符,黃符徑直攆着那團想開溜的陰氣跑。
黃符停在半空中不再移動並發出了「滋滋滋」的響聲,崔夫人也猜得出那黃符肯定是抓住了那鬼胎。
那黃符漸漸發黑的時候,童心蘭端起碗,將剛才餵少女沒喝完的靈水潑了過去。
之前崔夫人看不到的鬼胎立馬露出了形態,那是一個還沒發育完全的鬼胎,頭很大,身子則是無比細小乾枯,身上的的肉也逐漸的被靈符和靈水侵蝕消融,那鬼胎張着嘴露出了它被靈水消融磨平了的尖利牙齒。
它發出了悽厲的慘叫聲,有點像老鼠叫也混雜着猿叫聲,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形容它的聲音。
這一聲慘叫也是它在人世間最後發出的聲音了,被靈水正面淋上,它迅速就被燒成了餘燼,隨着附着於靈水的火焰熄滅,也代表着那鬼胎是一點氣息也不存在了。
「妥當了,夫人,給小姐姐穿上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