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在喬硯澤那裏?」葉笙歌小心翼翼的開口。
黎以念怔了怔,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為什麼?」葉笙歌猶豫了一下,「是不是他威脅你了?我聽天意說你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但是這些麻煩並不是不能克服,所以,你不需要勉強自己。」
她知道黎以念一直對喬硯澤避之唯恐不及,不管她出於什麼理由這麼做,葉笙歌都會尊重她。
「沒有勉強。」黎以念笑了一下,「我只是忽然意識到,逃避並不是辦法。」
葉笙歌好奇:「你打算和他複合嗎?」..
黎以念搖了搖頭,神色有些恍惚:「我和他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因為……」葉笙歌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問了出來,「因為你不能做母親?」
黎以念的一下子屏住了呼吸,細長的手指用力的攥緊。
見狀,葉笙歌有些後悔。
但是黎以念很快平靜下來:「不。現在我只是黎以念,再也不是黎家大小姐。我們這個圈子,婚姻是必須要門當戶對的。」
「我和時霆就不是。」葉笙歌忍不住說道。
黎以念笑起來:「紀先生是個例外。他性子太冷,這麼多年都不讓女人近身,這種情況下,紀家老爺子哪裏還敢提太多要求?何況紀家人口簡單,紀先生就是唯一的繼承人,他有絕對的話語權。」
葉笙歌不由的點了點頭。
「紀家真的只是個例。更多的情況,是像喬家那樣,兄弟姐妹甚至叔侄父子之間彼此爭鬥不休。」黎以念平靜的陳述着,「這種情況下,妻族的勢力夠不夠強大,就顯得尤為重要。就算他們本人不在乎也於事無補。他們根本無法選擇自己的另一半,除非跟家族徹底決裂。」
「所以,你當初嫁給肖誠,也並非出於你的本意。」葉笙歌忍不住說道,「你同樣沒辦法決定自己的婚姻。」
黎以念怔了怔:「嫁給肖誠並非我的本意,但是,我也並沒有你以為的那麼排斥。對當時的我來說,嫁給誰都一樣。相比較而言,肖誠反而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他年紀大了,活不了太久。」
說完,她好笑的搖了搖頭:「但是我也沒想到,婚禮當天我就成了寡婦。」
想起遊輪失事那天,葉笙歌不由的出神。
「對了,你餓不餓?我可以簡單的做兩道小菜,半個小時就夠了。」黎以念看向她的小腹,目光變得柔軟。
女人明顯不想再談論喬硯澤,葉笙歌識趣的不再追究,雖然她還有一肚子的疑問。
「不了,你早點休息吧。」她微微一笑,「晚安。」
……
翌日。
葉笙歌迷茫的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她眨了眨眼睛,驟然清醒過來,隨即失聲道:「時霆?」
「醒了?」男人神情愉悅,俯身吻了吻她的唇,「快起床,我給你帶了早飯。」
「你怎麼能進來呢!」葉笙歌急了,「萬一……」
「噓……就知道你要生氣。」紀時霆捉住她的手腕,「放心,你還戴着這個,就算她出來了,也不能把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