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女婿開口說了,理由又很充份,最關鍵的是,他相信女婿的人品,不答應好像也不好。
喬安平心裏那個糾結勁就甭提了,最後等喬奶奶回來,三個人眼巴巴的瞅着,封瑾的車子帶走了喬月。
一想到將來有一日,封瑾也會用車子接走喬月,從那之後,喬月就成了別人家的媳婦,三個人心裏都酸酸的。
喬月今兒不在,註定要錯過很多事。
比如范大柱怎麼忽悠了村裏的人,讓他們相信,范大柱在外面做的是大生意,並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同意,讓自己的女兒跟着他出去打工。
林鐵成還算是個明白人,覺得這事不靠譜,他不同意女兒跟着范大柱到外面去打工。
再說了,林玉梅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考試,就能拿到初中畢業證書,十年的書都念了,沒道理畢業證不拿。
在那個年代,初中畢業證也是很難得的。
可是林嫂子死活要讓女兒出去打工,念書只能往裏貼錢,打工卻可以賺錢,以後每個月他們都能收到林玉梅寄回來的錢,這種誘惑,對他們來講,實在太大了。
有了錢,她也能穿幾身好衣裳,還能攢下錢,將來給兒子念大學,讓他有出息。
林鐵成擰不過她們母女,再加上林玉梅說了,可以把學籍留着,她跟媽媽到學校去請假,萬一在外面混的不好,還可以回來復讀一年。
當然了,她能有這個自信,得多虧他們在鎮上的親戚。
不管是什麼年代,有人好辦事,有了熟人,什麼都可以商量着來。
林嫂子一拍大腿,為了女兒,為了全家的未來,她也豁出去了。
當晚便抓了兩隻肥老母雞,打算明兒跟女兒一起到學校去。
范大柱催的急,他也怕喬月回來壞事,所以第二天下午,就帶着幾個小姑娘,坐上長途汽車,到衡江市再換火車,去了南方城市浦陽。
他們走了之後,林嫂子在家高興的晚上睡不着,連夢裏都在數着錢。
原本以為進城打工,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沒想到,這麼快就實現了。
再說吳春琳,她也沒能瞞得住家裏人,吳春根是怎麼着也不同意。
吳家父母沒反對,也沒支持。
王桂枝已經在找媒人,打算給女兒說媒,想早點把閨女嫁出去。
女兒大了,留的太久,都留成仇了。
但是知道女兒要出去打工,她一時拿不定主意,也不曉得是好事還是壞事。
看到兒子竭力反對,她只感覺頭痛欲裂。
可他們哪裏關得住吳春琳,這丫頭固執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范大柱臨走的時候,楊茂才將他叫到一邊,苦口婆心的叮囑,讓他務必怎麼帶出去的,還怎麼帶回來,否則他不好向全村老小交待。
范長河在一邊,拍着楊茂才的肩膀,豪氣的說道:「你就多餘操這份心,大柱從小跟她們一起長大,怎麼能害了她們,大家都是鄉里鄉親,抬頭不見低頭見,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
往上數,三輩子上面,都有親戚關係。
爺爺輩,太爺爺輩,太太爺爺輩,後來兄弟姐妹多了,到別的村安家立命,走動的少了,也就生疏了。
楊茂才被他這麼一說,心徹底放下來了,就算范大柱跑了,范家不是還在村里嗎?他們總不能毀了自己的家鄉吧?
所以說,楊茂才長年不在外面走動,其實已經跟社會脫節了。
他哪裏知道,現在有的人,害人就害窩邊人,真要出了事,哪會跟你談感情,只有錢掙到手,才是王道。
就這樣,范大柱光明正大的帶走了幾個對未來茫然卻又充滿不切實際幻想的小姑娘。
等到了浦陽,她們才能真正看清范大柱的嘴臉,可惜到那個時候,一切就已經遲了。
再說另一邊,封瑾開車技術,跟他的人一樣,平穩悠然,不急不躁。
兩個人的空間,總要說點什麼,緩解一下凝結的空氣吧?
喬姑娘清了清嗓子,說話了,「那幾個人你是怎麼處理的?他們會不會再回來報復?」
問完了,她偷瞄了眼男人的側顏。
封瑾沉默了片刻,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