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沒有你這樣低賤的女兒。」
「你讓開。」紀喬目光冷冷落在申雪泠的身上。
申雪泠冷傲的表情,被紀喬的語氣嚇得怔了怔。
喬雲慧把申雪泠拉了拉,站到她的面前,冷着聲對紀喬說話:「你找我什麼事?」
「既然你回了縣城,就去看看我爸爸吧。」紀喬平靜的說,「他好歹也是你的前夫,是兩個孩子的父親,是曾經供你上大學的支助者。」
聽着紀喬翻自己的過去,喬雲慧臉色變得很難看,語氣也不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去世了。」紀喬語氣依舊平靜,但眼中已有淚光,「他為了讓我和哥哥生活得好一點,跳樓自殺了。他去世之前,患了肝癌。」
喬雲慧表情微變,但很快冷漠。
「這與我無關。」她硬着心腸說話,轉身,準備和申雪泠上車。
紀喬伸手,扯住喬雲慧的手腕,冷憤的望着她:「作為一個曾經幫助過你的故人,你不也應該去祭拜一下他嗎?他到底是和你同床共枕過的人。」
「放手。」申雪泠見紀喬拽喬雲慧,伸手把紀喬的手扯掉,「你爸爸死了,關我們什麼事,晦氣。」
說完,推了紀喬一把。
紀喬趄趔了一下,險些摔跤,喬雲慧紋絲不動。
「別再打擾我。」她打開車門,冷說,「我和你們一家,再沒有關係。」
說完,讓申雪泠先上車。
「你的心真狠。」眼淚從紀喬的眼角滾了下來。
此時的淚,不是傷心難過,而是為自己有這樣一個冷血的母親,而悲哀。
喬雲慧沒有理會紀喬的話,上了車,極快的開走了車子。
反光鏡里,紀喬單薄的身影,越來越遠。傘在剛才的爭執中掉在了地上,紀喬並沒有撿起來,而是任由雨絲飄打在自己的身上。
申雪泠瞧着喬雲慧的目光一直看着反光鏡,嘴角冷冷的勾了勾。
「媽,你剛才是我面前演戲吧。如果我不在,你肯定會去看她爸爸的吧。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不過,我要提醒媽媽。爸爸現在對你芥蒂很深,你要是在這個時候去祭拜你的前夫,他一定會很生氣,和你離婚的。」
喬雲慧收回目光,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申雪泠:「雪冷,你什麼時候說話這麼陰陽怪氣,你是在和媽媽說話嗎?」
「我只是提醒媽媽,既然都做了惡母,就要做到底。半途而廢,小心兩邊都沒人認你。」申雪泠冷笑。
喬雲慧:「……」
秋風從窗口灌進來,她忽然覺得有些冷。
她從小教育的乖女兒,她忽然間有些不認識了。
紀喬站在雨中,看着喬雲慧開着豪車,絕然的離去。雨水飄打在她的身上,她也渾然不覺。
還有什麼,比涼透了人心更冷的?
她的媽媽,為什麼是這樣冷絕無情的人?為什麼?
爸爸,你生前並沒有對不起她,為什麼她連去祭拜你一下都不願意?
爸爸……
想起紀剛,紀喬就悲從中來。
她的母親,為了好生活,拋棄了她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