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雨嬌不是那種什麼事兒都憋在心裏、只會幽幽怨怨的小女人,見蕭晉跟自己說話陰陽怪氣的,登時就怒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對陳康安說聲「失陪一下」,就拽着滋兒哇亂叫的蕭晉推開書櫃暗門去了裏屋。
陳康安看的目瞪口呆,心中迅速得出一個結論:蕭晉與賈雨嬌之間關係的親密程度,超乎想像。
董初瑤也就罷了,畢竟年輕,有救命之恩的加持在,喜歡上蕭晉還算合理,可賈雨嬌就不應該了呀!傳說中**實則守身如玉的黑寡婦,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栽在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手裏?
那個姓蕭的到底是何方神聖?作為一個外來者,他憑什麼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就混的風生水起?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從腦海里跳出來,陳康安百思不得其解,目光一瞥,看見像根木樁子一樣站在對面沙發後的賀蘭鮫,就眯了眯眼,和聲開口問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賀蘭鮫轉眼看向他,回答:「賀蘭鮫。」
鮫的目光很冷,但不是冷酷的冷,而是毫無人氣兒的那種冷,被他看着,陳康安就覺得像是正在被一個死人盯着似的,頭皮一陣發麻。
「賀蘭鮫?」陳康安強自保持着鎮定說,「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聽上去很有氣勢。」
賀蘭鮫不會謙虛,更不會道謝,所以陳康安的客套話沒有得到一丁點的反饋。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賀蘭鮫的表情,覺得他不像是會跟人閒聊的那種人,稍一遲疑,就直接問道:「我身邊的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賀蘭鮫點頭:「是我。」
「很精彩!」陳康安由衷的誇讚道,「每一次都剛好發生在我的身邊,既給予我心理上最大的衝擊,又讓我安然無恙,無論執行力還是身手,都堪稱精妙,如果我沒想錯的話,這應該比直接殺了我要難上許多。」
賀蘭鮫一點都不客氣:「是的。」..
陳康安臉皮抽搐了一下,趕緊呵呵笑了笑,說:「這倒也是一次令人難忘的經歷。誒對了,上次我在山裏見到蕭先生的時候,他還是一個人,賀蘭先生為他工作多久了?」
賀蘭鮫想了想,回答道:「不到半個月。」
陳康安眼睛一亮,當機立斷道:「那不知道賀蘭先生介不介意透露一下您的薪資酬勞呢?」
賀蘭鮫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說:「具體的我不知道,但老闆目前交給我隨意支配的錢有五十萬。」
陳康安聞言的第一反應是吃驚,接着心下就有些瞭然:怪不得我拿五十萬出來,蕭晉會生那麼大的氣,感情他的手下就是這種價碼,換了我我也會不爽。不過,他出手如此大氣,是本性就視錢財如糞土?還是家世背景深厚到不可估量呢?
「賀蘭先生稱呼蕭先生為老闆,是因為蕭先生是生意人?不知他的產業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賀蘭鮫依然面無表情的說,「我叫他老闆,是因為他不讓我叫主人。」
陳康安心裏一咯噔,就感覺後背有冷汗滲了出來。
他家裏資產幾十億,雖然在真正有錢人的圈子裏屬於中下等階層,但也算豪富了,可即便是這樣,他陳家也沒資格擁有一個甘願為奴的下人。
在這個世界上,金錢幾乎可以買到任何東西,包括親情、愛情和友情在內,唯一無法買到的,就是心甘情願。
女人為了愛情,或許會甘願成為一個男人的奴隸,但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臣服和統治,卻需要極大的人格魅力,以及無法言說的氣質底蘊,而後者,則只能來自家族的教育。
賀蘭鮫的身手具體如何,陳康安不知道,但他通過昨晚到今天中午那十幾個小時的親身經歷,也能猜出一個模糊的大概。
蕭晉何德何能,可以得到這樣一位高手的跟隨和效忠?
救命恩人都能說害就害,足以說明陳康安天性涼薄,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所以,他只能一廂情願的想到一種答案,就是蕭晉來自一個至少富貴過了三代、已經形成了一定底蘊的豪門大家。
在他看來,只有這種身份地位的人,才有資格驅使精英高手如同走狗一般。
這麼一想,鄧睿明跟蕭晉比起來,簡直連個屁都不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