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狗子爹死了,他娘不會天繡,他家就就指着種地和養羊過過日子,那隻羊雖然還沒我我的遊戲機貴,但卻是他家來年幾個月的進進項啊」
巫飛鸞委屈極了,眼淚嘩嘩的順着眼角往下淌,不一會兒就浸濕了頭下枕巾,心疼的鄭雲苓不停的給他擦拭。
而蕭晉卻在這時呆住了,怔怔的看着眼前這個總是仗着小聰明耍滑頭的孩子,感覺鼻子有些發酸,卻同時又很想仰天大笑。
他心目中聰明絕頂的學生,終於幹了一件聰明人絕對不會去乾的傻事,可他的心中卻只有無比的自豪和驕傲。
這是他的教養之功,也是「人之初性本善」的最有力證明。
「巫飛鸞!」他站起身,鄭重無比的望着孩子說,「過幾天跟我一起回龍朔。」
巫飛鸞一呆,接着就急了,扒拉開鄭雲苓給他擦淚的手,大聲質問道:「為什麼?我是按照你教給我的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去做的,我沒有錯!」
「是的,你當然沒有錯!不,應該說你做的非常正確!」蕭晉用從未有過的和煦目光看着他,說,「傻小子,老師帶你回龍朔,不是要把你趕走,而是正式的拜師儀式,必須經過你養母的同意和見證才可以。」
這下,巫飛鸞徹底傻了,愣神半天,剛想確定一下,卻發現蕭晉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不由傻乎乎的問鄭雲苓道:「雲苓姨,剛剛老師說的是是什麼意思啊?」
鄭雲苓也在為他高興,聞言用力抱了抱他,然後就在手機上輸入道:「傻孩子,你老師答應要正式收你為徒了。」
巫飛鸞張了張嘴,緊接着便「哇」的一聲撲進了鄭雲苓的懷裏,哭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在隨時都有可能被迫變成女裝大佬的恐懼中過了三個月,這孩子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此刻終於如願,不委屈才怪。
蕭晉開心極了,走到門外,見周沛芹迎上來,不等她說話抱住就狠狠親了一口,完全不在乎梁玉香、小月、二丫、敏敏、秋語兒以及梁妞妞都在一旁看着,羞的小寡婦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永遠都不要再出來。
「爹爹,小鸞哥哥沒事了嗎?」對於這貨經常「欺負」娘親的行為,梁小月早就見怪不怪了。
「嗯,已經沒事了,不過,他這會兒正在哭鼻子,為了他的面子着想,你們暫時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對小丫頭笑笑,又捏捏梁妞妞的臉蛋,蕭晉就朝大門走去。因為他發現門外跪着一個小小的孩子,旁邊還站着個滿臉都是忐忑的村婦。
那孩子是他的學生之一,大名叫梁富貴,小名狗子,而那個村婦,就是他相依為命的娘了。
「玉芝嫂子,你這是幹什麼?」他走上前把狗子拉起來,拍拍孩子膝蓋上的土,皺眉道,「大冷的天,你讓孩子跪在這裏幹嘛?」
梁玉芝搖搖頭,只是焦急的問:「孩子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大礙?」
「小鸞他沒事,你放心吧!」蕭晉笑笑,「倒是你家的羊還好吧!」
梁玉芝目光一狠,就咬牙道:「一隻破羊,差點害死孩子,回去我就找人把它宰了,燉湯給孩子補身子。」
「別!可千萬別!」蕭晉趕緊攔住道,「小鸞費那麼大的勁給救回來的,嫂子你再給宰了,他不就白受那個罪了嘛!」
梁玉芝立刻就尷尬起來,手足無措的捏捏衣角,忽然抬手就給了兒子一巴掌,怒罵道:「還有你!哪兒不能放羊,怎麼就偏要往河灘上跑呢?幸虧小鸞沒事,要不然,老娘也宰了你給他償命!」
老式的教育方法,不是打就是嚇,蕭晉一見這婆娘兩樣都使出來了,就哭笑不得道:「嫂子你就別嚇唬孩子啦!小鸞真的沒事,休息兩天就好。」
說着,又彎下腰正色對淚眼八叉的狗子說:「梁富貴同學,今天這件事你可要好好吸取教訓,以後可不要再隨便去河灘上了,冬天不行,夏天也不可以,記住了嗎?」
狗子用力點頭:「我記住了,老師。」
「嗯,乖!別哭了,快跟你娘回家吃飯吧!」
揉揉孩子的腦袋,蕭晉又對梁玉芝說:「嫂子,事情已經過去了,羊沒事,人也沒事,這就是好事,你也別太往心裏去,更不要再打孩子,富貴腦子挺聰明的,要是不小心被你給打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