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正沙夏的左臂骨,蕭晉只用了不到一分鐘,可接好她右手的五根手指,卻足足用了二十五分鐘。當他收回手的時候,沙夏的身上已經如水洗一般,那塊被單一角也被她生生的咬爛了,但她從始至終,一聲都沒吭。
這讓一旁的田新桐對她的觀感改變了不少。不管怎樣,一個女人能堅強到這種程度,都是值得令人欽佩的。
「藥膏攪拌好了嗎?」
「好了好了。」
聽見蕭晉的聲音,田新桐連忙將手裏的的大量杯遞了過去。
量杯裏面裝着大半杯黑乎乎的粘稠物體,散發出濃濃的藥材刺鼻味道。
之前他讓醫院熬的那個藥方就是一劑普通的治療骨折的華醫藥方,當熬好的藥膏被送過來之後,他又從身上拿出自己早就調配好的藥粉讓田新桐倒進去攪拌均勻。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骨折這種事情,本身就不是短時間就能痊癒的傷病,蕭晉自己調配的藥粉也不能把那個時間縮短多少,但卻可以更好的幫助斷骨部位癒合。
這就是他能向沙夏保證她不會成為殘廢的底氣所在。
將藥膏仔仔細細的均勻塗抹在沙夏的斷骨周圍,並用紗布和夾板一一包紮好,蕭晉才算是真正鬆了口氣,說:「好了,大功告成,不出意外的話,大概兩個月後,沙夏小姐你的手應該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沙夏此時的模樣去拍生孩子的鏡頭都不用化妝,金髮被汗水黏的滿臉都是,但聞言還是雙眼明亮的問:「真的什麼後遺症都不會有嗎?」
「如果你是一個普通人,那麼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和正常人不會有絲毫的不同。」蕭晉看着她的眼睛,說,「但你若是還想像以前那樣流暢的玩刀,可能就要失望了,個人建議你改練槍法。」
「又瞎說什麼呢你,哪有勸人不學好的?」田新桐推了他一把,然後對沙夏說:「你可千萬別聽他的,正常人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沙夏微笑點點頭:「謝謝田警官,但是,我還有過正常人生活的可能麼?」
田新桐一滯,表情就有些訕訕:「這個你、你認罪態度還算不錯,上面應該會充分考慮」
她是個不大會騙人的姑娘,所以越說聲音越低,腦袋也低垂下去,瞎子都能看出來她心虛的厲害。
像沙夏這樣的罪犯,除非她掌握着關係馬戲團生死的重要線索,否則,基本沒有國家會讓她活着。
這一點,她自己也非常的清楚,只不過不在乎罷了。
淡淡一笑,她看着田新桐道:「蕭先生說的沒錯,田警官確實是一位很美好的女孩子。」
「誒?什麼意思?」田新桐臉色一紅,看看她又看看蕭晉,羞澀又不解道:「你、你們什麼時候說起我啦?我怎麼沒聽到。」
沙夏笑而不語,蕭晉卻捏捏女孩兒的小臉,說:「別愣着了,麻煩你幫沙夏把衣服穿上吧,反正你肯定不同意讓我來。」
「為為什麼非得你來啊?我們可以叫護士來做嘛!」
「隨便你。」
蕭晉翻個白眼,就走進衛生間去洗手,等他出來時,田新桐剛剛才把沙夏的左臂成功穿進衣袖,正在給她系扣子,那倆頂着粉色梅花的大球還大咧咧的暴露在空氣之中。
「喂!」田新桐兇巴巴道,「轉過身去,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蕭晉無所謂的聳聳肩,抬腿就向外走去。「我在外面等你。」
兩分鐘後,田新桐從病房出來,見他正在抽煙,就走過去搶過來摁滅在垃圾桶上,說:「這裏是醫院,拜託你有點公德心好不好?」
「我也拜託你別這麼死板好不好?」蕭晉鬱悶道,「這方圓十幾米的病房都是空的,唯一的病人就是沙夏,我抽支煙而已,怎麼就沒公德心了?」
「反、反正抽煙就是對身體不好,你以後少抽一點,最好乾脆不要抽了。」
「嘿!這見了家長就是不一樣,」蕭晉又開始壞笑,「以前總是動不動就要把我打成豬頭,現在竟然都開始關心我的身體了,那要是我多去你家幾次,你是不是就該給我洗襪子了?」
「老娘讓你吃襪子,你信不信?」田新桐瞪了瞪毫無威懾力的大眼睛,然後又道:「說到打成豬頭,你在龍朔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