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家的事情一解決,蕭晉就感覺好像壓在頭頂的一座大山消失了,天上的烏雲也頃刻間散去,高遠清澈,說不出的輕鬆,連每一口呼吸仿佛都能讓身體變得更加輕盈。
這倒不是因為鄧興安對他而言有多麼重要,而是因為他終於搞定了龍朔境內的最後一塊絆腳石,從今往後,起碼在龍朔的地界兒上,再沒人有能力阻擋他。
他相信,事業在還沒有正式起步時就掃清了一切障礙,如果還不能騰飛,那真不如乾脆找個大咪一頭撞死得了。
說到這個,男人在清晨的時候總是很沒出息的,他第二天一醒來就纏着蘇巧沁要晨練一把,正叼着未來孩子的一隻飯碗懇求的時候,宋小純醒了。
這可不得了,蘇巧沁頓時就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推開他跑進了衛生間,還特地鎖上了門。
蕭晉臉皮厚,在床上跟小丫頭大眼瞪小眼的對視片刻,就乾笑着開口道:「呃那啥,小純,關於剛才的事情」
「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宋小純還沒有學會怎麼坦然的說假話,一張小臉兒憋的通紅,還在努力着讓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更真誠一些。
蕭晉自然是忍俊不禁,跳下床鑽進小丫頭的被窩,抱在懷裏寵溺道:「傻孩子,你現在還最主要的精力應該放在怎麼讓自己更加的快樂和開心上,不需要那么小心的去照顧別人的心情。
剛才的那一幕確實不應該被你看見,你不用感到難為情,因為是師父錯了,師父向你道歉!另外,那種事情,師父不好向你解釋什麼,如果你心中好奇或者有什麼疑問,可以去問你巧沁師娘,或者任何一個師娘都可以。」
「我知道!」小丫頭的臉蛋兒依然紅的像蘋果一樣,「師父愛巧沁師娘,才會才會那樣的。」
蕭晉又笑了,摸着她的小腦袋說:「嗯,這話不假,那確實是相愛的兩個人之間才會做的事情,但是,等你長大了,卻會發現在很多時候,並不相愛、甚至是互相陌生的兩個人也可能會那麼做。」
「為什麼?」宋小純一臉茫然。
「沒有為什麼,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蕭晉收斂起笑容,幽幽地說,「相比起你們孩子,成年人的一切都很複雜,許多、甚至大部分的事情都沒有因為和所以,他們可以隨隨便便的愛,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恨,甚至拋卻愛恨,只是遵從本能,沉迷**,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的活着。」
宋小純抱着他的手臂不知不覺的就收緊了,弱弱地說:「我聽不懂師父你在說什麼,但是感覺很可怕的樣子。」
「是啊!」蕭晉低頭吻吻她的額頭,微笑說,「不過,你總有一天也是會長大的,師父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護好你現在身體裏的那顆心,而且,師父也堅信,你一定能成長為一個善良、聰慧、且勇敢到無所畏懼的好姑娘。
所以,我的孩子,不要害怕,有師父在,這世間沒有什麼能傷害到你。」
宋小純眨巴眨巴依舊茫然的雙眼,忽然就有淚滑落下來,埋頭在他懷裏,委屈的說:「嗚嗚嗚師父,除了最後一句之外,前面的我還是沒聽懂,嗚嗚小純好笨」
蕭晉自然是無良的哈哈大笑。
在所謂的綁架事件中,蕭晉受的傷看上去嚴重,實則不過是一點皮外傷,用他的藥膏一抹,連線都不用縫,所以在吃過早飯之後,他便將宋小純託付給了終於肯從衛生間出來的蘇巧沁,告別依依不捨的娘兒倆,辦理出院驅車來到了詩詠國際。
見到推開辦公室門走進來的他,董雅潔的表情很是意外。「不好好在醫院養傷,你跑出來做什麼?」..
「醫院人多眼雜,沒辦法跟你好好親熱,憋得慌。」**的話,蕭晉那是張口就來。
董雅潔無語的搖搖頭,敲敲正在看的一份文件,沒好氣道:「你要是有事就趕緊說,沒事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老娘現在很忙。」
蕭晉不客氣的走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杯酒,邊喝邊問:「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
董雅潔想了想,搖頭:「什麼事?」
翻個白眼,蕭晉一口喝乾酒液,走到辦公桌旁拿起她的一隻手臂就把起脈來。
「我的大姨子,肝上的毛病還沒好,你怎麼又添了健忘症啊?天繡那麼重要的事情,居然也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