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的山谷已經被蕭晉以鄭雲苓的名義承包下來,深處養噬心蜂,谷口處的溫泉則被好好休整了一番,池底清過污還鋪了一層鵝卵石,池邊也被磨去稜角的石頭圍了一圈。
不遠處的草坪上搭建了幾間木屋,平時用來更換衣物和休憩,偶爾蕭晉也會和周沛芹在這裏住上一晚,過一下絕對不會有人打擾的二人世界。
木屋的前方有棵大樹,樹上掛了幾盞小燈泡,由蓄電池供電,朦朦朧朧的,晚上陪着女人泡一泡,來場幕天席地的摔跤比賽,倒也頗有情調。
但是,這個「女人」可以是任何人,哪怕是鄭雲苓或者梁翠翠,蕭晉也能厚着臉皮下水,唯獨梁二丫不行。
「老師!」
一聲平淡且清冷的呼喚,像釘子一樣瞬間將他的雙腳釘在了地面上。如果說現在的家裏只有一個人讓他害怕,那個人一定是梁二丫。
因為這丫頭的思維方式完全不正常,他是真怕她一不順心就再做出像以前那樣半夜鑽被窩的事情來。
「那、那啥,二丫啊!老師突然想起來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和沙沙阿姨兩個泡吧!」
說完等了半天,沒等到梁二丫的回應,他也不敢走,只能把眼睛閉成縫,轉回頭一瞧,果然,那丫頭正在用冰一樣的眸子看他,明明什麼情緒都沒有,他卻感覺到了濃濃的不滿和幽怨。
於是他瞬間就妥協了,見小丫頭只有一個腦袋露在外面,其它什麼都看不到,就磨磨蹭蹭的走到池邊蹲下,扯出一個乾巴巴的笑容道:「二丫,你有話就說,老師比較笨,猜不出來的。」
「沙沙阿姨說,你要教她內息運行法門的捷徑。」
「呃」瞪了旁邊的沙夏一眼,蕭晉點頭,「是啊!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沒有教過我。」梁二丫的語氣依然平靜的令人髮指,但話里的意思卻一點都不平靜。
蕭晉開始撓頭:「老師一直都想教你的,是你自己不願意嘛!再說,你不是已經掌握了內息運行、甚至連真氣外放都可以做到了嗎?」
「可我的內息很弱,平時輸給敏敏一點,都得休息半天才行。」
「這個簡單,你要是真想鍛煉自己的真氣,明天老師教你一個超級牛b的法門,只你一個人知道,連小鸞和小純都學不到的,好不好?」
「現在不能教嗎?」
「你沙沙阿姨在這兒呢,萬一被她偷聽了去怎麼辦?」
「我可以去池子的那一邊,距離夠遠,你完全可以放心。」沙夏適時開口說。
「你閉嘴!回頭老子再收拾你!」兇狠的威脅過大洋馬,蕭晉又趕緊換上一副和藹的長輩模樣,笑容和煦的問梁二丫:「怎麼樣?明天老師教你,好不好?」
「那我不學了。」
說着,梁二丫雙手一推泉水,腦袋便遠離了岸邊。蕭晉眼睜睜看見一個翹翹的小月亮浮出水面,慌忙閉上了眼。耳邊只聽得划水聲越來越遠,等他眼睛再睜開時,小丫頭已經隱沒入燈光照射不到的池對岸。
「為什麼要帶二丫過來?你是不是不想學了?」他壓低聲音對沙夏怒道。
沙夏一臉無辜的搖搖頭,說:「我今晚本來就是打算一個人來的,出門的時候碰到了二丫,聽我說是來泡溫泉,就堅持跟了過來。」
蕭晉一怔,隨即就明白過來——肯定是那丫頭猜到了今晚這裏還有他,所以就專門跟來,好監督着他不會犯什麼錯誤。
恰在這時,梁二丫的聲音傳了過來:「好了,你們可以開始了,不用管我。」
苦笑着搖搖頭,蕭晉便一邊解扣子一邊向木屋走去。梁二丫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他和沙夏單獨在一起的,與其今後發生不確定的事情,還不如今晚就解決掉。
在人類的世界中,雖然付出不一定會有回報,但能量守恆定律依然還是真理,尤其是在練武這方面,心態尤為重要,一分汗水換來一分收穫,哪有什麼捷徑可言?
然而,沙夏是一名從兒時起就開始接受培訓的職業殺手,人生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在「殺手」這個詞的周圍產生的,已經很難改變。因此,她有足夠的耐心去修習華夏武學,卻根本無法擁有平和的心態去磨練自己的境界。
蕭晉正是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