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雨嬌當然不可能當着房韋茹的面對蕭晉說什麼親昵的話,最後被纏得煩了,只好再次使出「掐擰」da法,蕭晉才幽幽怨怨的老實下來。
到了約定的時間,房韋茹將兒子房文哲打發回家,而她則帶着蕭晉和賈雨嬌來到了位於省城市中心的一家粵菜酒樓。
上樓的途中,她介紹說:「譚老爺子祖籍嶺南,在省城也是開粵菜館起家,只是那個年代街面上不太平,所以他就集合了一批嶺南老鄉。起初本意是團結自保,但隨着事業的發展,人員規模也不斷壯大,最終成了省城最大的一股江湖勢力。
這家酒樓就是在他第一家粵菜館的舊址重建出來的,價格最昂貴,味道也最正宗,一般生活條件不錯的老省城人,節慶或者宴客都會選擇這裏。」..
蕭晉挑挑眉,環顧四周雕樑畫棟的豪華中式裝修風格,感慨着道:「一幫外鄉人能在這裏闖出一片江湖,就算有時勢的加持,那位譚老爺子也必然是位豪氣超群的梟雄。」
「是啊!」賈雨嬌接口道,「記得義父也曾經說過,他這輩子只欽佩兩個人,一位是曾經提攜和點撥過他的你爺爺,另一位就是這位譚老爺子了。
當初,他和於老、李老以及錢老兄弟四個還沒什麼名堂,想要干件大事揚名立萬,目標就選中了那個時候在省城已經算是小有名氣的譚老爺子。
他們四個摸清楚了譚老爺子每天回家的路線,晚上帶着刀在半路堵截,雖然重傷了譚老爺子,但還是讓他成功逃脫,而且,他們每一個還都負了傷,李老更是斷了一條腿,到現在走路都不利索。
後來,他們就連夜逃到了龍朔,自此,直到去世都沒有再踏進省城一步。義父最後的那段時日就常常念叨,說他人生有兩大遺憾,如果能實現其一,他才會安心閉眼。第一個遺憾是再見你爺爺一面,第二個,就是跟譚老爺子當面說聲對不起。」
隨着賈雨嬌的講述,蕭晉的眼前就浮現出一幅畫面:漆黑髒亂的街道中,四個年輕人圍住一位青年,四把刀的刀鋒反射着月亮的光芒,有鮮血緩緩滴下。
哪怕時間就此靜止,五人汗濕的臉頰和粗重的喘息也能讓人心潮澎湃。這是專屬於那個風雲激盪年代的一幕,也是專屬於他們那一輩人的血色青春,無關對錯,無關正邪,只有滿腔滾燙的熱血,殘酷,浪漫!
「後來,義父去世後,」賈雨嬌繼續幽幽說道,「我帶着他的歉意來省城拜訪譚老爺子,可你們知道他對我說了什麼嗎?他說他壓根兒就不知道那晚堵他的人是誰,找了幾十年,沒想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想像一下譚老頭兒當時的表情,蕭晉就笑了起來,問:「那他原諒元老了麼?」
「他說他這輩子被人拿刀追砍的次數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要不是我義父他們的功夫不錯,他連記都記不住,原諒什麼的,早就不在乎了。」說着,賈雨嬌也笑了笑,揶揄道:「可憐我義父到死都當心病一樣惦記着,誰知人家根本就沒當回事兒。」
說話間,李善芳訂的包廂到了,房韋茹敲了敲,包廂門很快打開,露出一張年輕的姑娘臉龐來。
房韋茹陡然發出一聲輕叫,本能退後一步,後背貼進蕭晉懷裏都不自知,滿眼驚駭。只因那年輕姑娘的臉太冷了,冷到了近乎兇惡的地步,尤其是一雙細眼,殺氣四溢,在蕭晉看來,竟然比賀蘭鮫還要更像活死人。
將房韋茹拉到一旁,他上前一步,直視着那姑娘的雙眼,微笑道:「你好!我叫蕭晉,請問,李善芳李女士在裏面嗎?」
那姑娘似乎沒料到還有人能看着自己的眼睛笑,微微一怔,身上的殺氣就更加濃烈了起來。
「是蕭兄弟來了嗎?」包廂里傳出李善芳標誌性的粗嗓音。
「善芳姐,是我啊!」蕭晉提高聲音回道。
「哈哈!你可來了!」李善芳笑道,「小鉞,別擋着門啦,還不快讓蕭先生進來!」
那姑娘身上的殺氣應聲消散無蹤,側身讓開了門口。
蕭晉抬步進去,擦肩而過時還不忘調戲人家一把:「緣分吶!我有個女兒也叫小月。」
姑娘眼中冷芒一閃而過,卻依然沒有吭聲。
這時,李善芳已經站了起來,笑着道:「不愧是蕭兄弟,還是那麼有種,滿省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