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翰學就只有陸熙柔這一個女兒,從小就視若掌上明珠一般,自從閨女得了這個怪病,他頭髮都白了不少,妻子更是與他一直冷戰,現在見到蕭晉在把脈之後的表現這麼反常,他卻不驚反喜,實在是因為以前不管是看中醫還是看西醫,得到的結果都是沒有結果。
現在終於出現一個有特殊反應的,就可能代表着女兒有了痊癒的希望,這讓他如何能不激動?
有意思的是,他這個當爹的像是聽到了喜訊,可完全不相干的蕭晉卻面色陰沉,仿佛得知了最不該得知的噩耗似的。
他緊皺着眉,完全沒有要回答陸翰學的意思,只是低頭沉思着什麼。
陸翰學也不敢打擾他,焦急的在旁邊等待,田新桐和鄭雲苓也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四隻漂亮的大眼睛裏滿是激動和期待,反倒是當事人陸熙柔要淡定許多。
她微微歪頭打量着蕭晉,目光里滿是探尋的意味,很是好奇這個年紀並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年輕人,到底有着怎樣的底氣和自信,竟敢來為被幾乎全世界的皮膚病專家判了死刑的自己治病。
「陸書記,令嬡的這個病有多久了?」足足過了五分鐘,蕭晉才從沉思中醒來,開口問道。
陸翰學一點都不介意他無視了自己的問題,回憶了下,答道:「熙柔第一次發病,好像是在去年清明的時候。」
「那就是已經至少一年半的時間了!」
蕭晉點點頭,然後猶豫片刻,就站起身,對陸翰學說:「陸書記,請借一步說話。」
陸翰學一怔,隨即便點頭道:「好,請這邊走,我們去書房談。」
「你的結論也是沒救嗎?」陸熙柔忽然輕輕的開口,語氣平淡,就像是在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蕭晉轉頭看她,反問:「你已經聽過那麼多的『沒救』了,我有必要因此而避着你麼?」
陸熙柔眨了眨小扇子一般的長睫毛,說:「除了沒救,那就是有救,這似乎就更沒有必要避着我了吧?!」
「當然,」蕭晉淡淡一笑,說,「所以,我要跟陸書記談論的並不是你的病情。」
「誒?那是什麼?」
「要是能告訴你,那幹嘛還要避着你?」
陸熙柔一滯,無話可說,腮幫微鼓,似乎有點小生氣。
蕭晉才不在乎這個,轉回身示意一下陸翰學,就跟在他的身後離開了客廳。..
來到書房,陸翰學關上門,道:「蕭先生,不瞞你說,這一年多來,我已經聽過太多太多令人絕望的話了,所以,不管你的結論是什麼,都請你不要有什麼顧慮,儘管講出來就好。」
蕭晉點點頭,道:「那我就直說了:陸書記,在這一年半的時間裏,你有沒有收到過什麼威脅的信息?」
陸翰學一怔,皺眉道:「蕭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請您先回答我的問題。」
陸翰學深深看了他一眼,搖頭說:「沒有。」
「那您之前有沒有得罪過中醫界的人?」
陸翰學還是搖頭:「在熙柔患病之前,我都很少去看中醫。」
蕭晉微微眯了眯眼,說:「恕我直言,如果陸書記您沒有對我撒謊的話,那我就要勸您好好的回憶一下,您是不是有一個特別仇恨您、除了讓您痛不欲生之外什麼都不想要的、而且還能接觸到傳統高明中醫的仇人了。」
陸翰學被他這個包含了三個聳人聽聞的定語的長句子給弄懵了,蹙緊眉沉思良久,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一把抓住蕭晉的雙肩,沉聲問道:「蕭先生,告訴我,你問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想來,陸書記應該已經猜到答案了,」蕭晉說道,「沒錯,您的女兒並沒有生病,而是被人下了毒,一種陰損毒辣、非傳統名醫不可能知道的毒。」
陸翰學踉蹌了一下,一屁股坐在身後的椅子上,面色滿是不敢置信和痛苦。
蕭晉不再繼續說什麼,掏出之前陸翰學給他的那支煙點上,靜靜的等待陸翰學醒過神來。
「那個毒有名字嗎?」不知過了多久,陸翰學聲音低沉的問。
「它叫『冤鬼纏身』!」蕭晉在桌子上的煙灰缸里摁滅煙蒂,說,「據我看過的一本醫書記載,這種邪毒的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