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騎行的路線可是故意饒了好幾個圈子的,你不但記住了,居然還能在黑暗中把實景跟背下的地圖結合起來。」張君怡很是驚奇和讚嘆的看着蕭晉,「從這一點上看,你的間諜素質還是很不錯的嘛!」
蕭晉順嘴就開始胡鄒:「小時候算命的說我此生註定顛沛流離,我爺爺怕我迷路,所以沒少鍛煉我的記憶力,小爺兒不才,傳說中的記憶宮殿還是有一個的。」
張君怡當然不信,但也懶得跟他鬥嘴,笑着搖搖頭:「好吧!記憶大師先生,我現在就讓我父親的手下去找安衾,你也趕緊聯繫那個診所,讓他們做好準備吧!」
約莫一個小時後,兩人踩着夜色出了門。雖然距離不遠,但為免發生什麼意外,張君怡還是選擇了騎車。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與診所相隔一條街的一個狹窄巷子裏,張君怡探頭望了望街道兩邊,見除了不遠處三兩個夜歸的人之外一片安靜,就回頭對蕭晉說:「我約的地點就在這裏,再往前,就沒辦法躲過監控探頭了。」
蕭晉靠在牆上點燃一支煙,看着她說:「你現在已經算是自絕於家鄉了,說不定今後再也無法光明正大的回到這裏,有想過這個問題麼?」
張君怡臉色黯淡下來,抬頭望着天空上的半月說:「這種問題不能想的,想多了就什麼都做不成了。
其實,你也不用把我看的有多麼高尚,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權力需要去爭,也沒有利益需要去搶,只想能夠自由的回祖籍去看望爺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總感覺爺爺葬在了國外,到處都充滿了限制。」
蕭晉這才想起,張君怡的爺爺就是當年隨常公退守夷州的潰軍一員,臨死前堅持要落葉歸根,她的父親張樂山也是兩岸來回跑疏通了許多關係,才算是滿足了老人家的遺願。
這才對嘛!電視裏那種滿口仁義道德、祖國天下的主旋律,終究不過是思想宣傳而已,聖人之所以能成聖,就是因為他太稀少,千年都出不了幾個,要是真滿大街都是,那就不是聖、而是剩了。
說到底,一個正常的人會做出高尚的事情,在大多數的時候,原因其實一點都不高尚,甚至非常的普通,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更加的具有人性。
而人,有人性就夠了,蕭晉一向都堅定地認為,如果有一個人有了神性或者魔性,那一定要遠遠的躲開,躲不了就要想辦法宰了他。
因為不管是神還是魔,都是要吃人的。
很明顯,張君怡是人,還是個十分可愛的女人,做這麼多僅僅只是為了能夠隨心所欲的拉近爺爺與自己的距離,能夠自由的呼吸自己血脈中本該自由呼吸的空氣,這遠比什麼大一統、復興之類的空話要真實靠譜的多。
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從街道盡頭拐進來,緩緩的停在了十幾米開外的路邊。一個典型江湖人黑西裝打扮的男人走下車四處張望,手裏還拎着一個白色的小箱子。
張君怡沒有第一時間出去,而是稍微等待了幾分鐘,確定街道兩邊沒有任何可疑的人物出現之後,才朝蕭晉打了個手勢,豎起衣領低頭向那個男人走去。
「小姐,您要的東西就在裏面。」一見到她,男人就把箱子遞了過來,又道:「老爺還要我給您帶句話:做您認為正確的事,無需擔心家裏。」
這一句話,就讓蕭晉心目中對張樂山的印象瞬間拔高了好幾層,不管那位老人是個怎樣心狠手辣的江湖大佬,至少大義不虧,父親做的也非常稱職。
張君怡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只是淡淡點了下頭,然後問:「安衾怎麼樣?她有沒有懷疑什麼?」
男人笑着搖頭:「小小姐很正常,抽血的時候還罵您大半夜的打擾她休息呢!」
張君怡也笑了:「這就好,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記住,你從來都沒有見過我。」
「明白!」男人半句廢話沒有,點點頭就鑽進車裏發動引擎離開了。
「走吧!去診所,抓緊時間先把你的問題解決掉,咱們爭取天亮之前離開夷……」
張君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