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行樂從另外一種角度來看,是有一點自欺欺人的感覺在裏面的。
這兩天,張安衾和蕭晉除了親密接觸之外,幾乎做了男女情侶會做的所有事,就像在旅途中偶遇的心動,暫時忘卻現實中的一切,專心的投入進這段只有兩天的感情之中。
女孩兒明白蕭晉帶她去耕丁的目的,也做好了從他登機的那一刻起,就開始忘記他的心理準備,然而,自我麻痹出的泡沫總是很容易破掉的,元小希的一句「夫人們」,就輕易將她拉回到現實之中。
他真的不止一個女人!
張安衾轉臉看向蕭晉,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就好像剛剛才知道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在被他欺騙一樣。
從美夢中醒來的人都不會好受,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兒不管在火焰中感受到了怎樣的美好,都避免不了被凍死的結局。
嘆息一聲,蕭晉將從張樂山那兒得到的那張紙遞給元小希,說:「這上面有幾個人名,他們都來自夷州的頂級權勢家族,我們要擁有那座礦山,就必須得到他們的支持,彼此的份額上面已經寫得很清楚了,你先拿去和公司的團隊一起研究一下,待會兒我走之前再找你。」
元小希接過紙點點頭就走了,一點闖禍了的覺悟都沒有。
「安衾,」蕭晉又握住張安衾的手,輕聲道,「關於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已經不需要過多贅述了,什麼『我配不上你』之類的託辭我也不講,但我給不了你想要的這一點卻是事實。
你是一個熱情、善良、可愛、能讓人打心眼兒里喜歡的女孩子,如果再讓我和你相處一段時間,毫無疑問,我一定會無可救藥的愛上你。
這就是我必須馬上離開的原因。你的好值得一份完整的幸福,趁一切都還來得及。」
女孩兒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可是……可是萬一我忘不掉你,怎麼辦?」
「那就不要忘。」將她攬入懷中,蕭晉柔聲說,「就把我當成一隻不小心跑丟的寵物,想起來時哼一首傷感地歌,或者乾脆臭罵詛咒兩句,時間會替你做好一切的。」
張安衾用力的抱住他的後背,哇哇大哭。「大叔,我……我好難過……」
嘆息一聲,蕭晉抱的她更緊了些。
不知過了多久,女孩兒的哭聲漸漸變成哽咽,離開他的懷抱,抬起臉淚眼朦朧的望了他好一會兒,才站起身抹抹眼睛,說:「我不送你去機場了,我的狗狗丟了,現在我要去貼尋狗啟事。」
「好!」蕭晉微笑着點頭,「祝你早日找到你心愛的狗狗。」
張安衾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忽然就抱住他緊緊吻住了他的唇。
這個吻十分青澀,甚至笨拙,只是唇貼唇,毫無技巧可言。很明顯,這是女孩兒的初吻。
品嘗着淚水的味道,蕭晉沒有多做什麼,就那麼被動的由她抱着,吻着。
片刻後,女孩兒離開他,痴痴地說:「保護好我的狗狗,別拋棄它!」說完便哭着跑出了房間。
蕭晉神情黯淡的坐在那裏,久久無語。
張安衾的「狗狗」就是她的愛情,現在它迷失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現在總算明白什麼叫『賊不走空』了。」
臥室的房門忽然被打開,緊接着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響起,「原本只是讓你過來抓一個毒梟,好給領導留下一個能力不錯的印象,可你倒好,不但立下了驚天的功勞,還順帶賺了別人幾輩子都賺不到的錢,最後竟然連可人兒的姑娘都有。
蕭晉啊蕭晉,你這麼肆無忌憚的撈好處,就不怕老天覺得你太貪心麼?」
蕭晉抬起頭,詫異的望着抱着膀子表情不善的裴子衿,呆了好一會兒,問:「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裴子衿冷冷道,「夷州當局突然抓捕暗殺了所有的『核彈事件』參與者,讓我們截獲核彈後的主動權大大縮水,在間諜網完全癱瘓的情況下,組織要是再不派人過來,蛋糕就要被別人先搶走了。」
蕭晉皺起眉:「所以你就不經我允許利用平易風險?」
裴子衿眼中閃過一抹愧疚:「這不是我所能左右的。」
「果然,」蕭晉冷笑,「功勞和榮譽這種東西並不能代表什麼,在當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