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珠子鑲嵌在壺把上端與壺身的連接處,微微凸出,看不出什麼材質,和整把酒壺一樣都是青綠色,只是細看之下好像有一點色差,比壺身淡了一些。
蕭晉拇指摁在珠子上,試着一搓,珠子竟然跟着滾動起來,再一看,顏色已經變得和壺身一模一樣了。
「看到了沒有?」他苦笑着搖搖頭,把酒壺拿到賈雨嬌面前,示意道,「這就是一把傳說中的鴛鴦鴆壺,只要倒酒的時候轉動珠子,就能控制倒出來的是好酒還是毒酒,市面上也就值幾千塊錢,這把做的精美一些,幾萬頂天了。
簡單的令人髮指,可誰又能想到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還會有人用這種手段呢?我的嬌姐姐,看來你這位老情人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想好失敗之後要在古意盎然的楚女會實施報復了,為了對付我,他還真不是一般的煞費苦心呢!」
聽完這番話,賈雨嬌再望向司徒金川的眼神中就沒了絲毫的痛苦,只剩下無窮無盡的恨意。
被欺騙、被傷害,她都無所謂,但現在連累了蕭晉,她恨不得把司徒金川碎屍萬段!
把賈雨嬌的酒杯倒空,蕭晉又往裏面倒了一些酒液,端起來一聞只有酒味,眉毛就挑了起來,讚嘆道:「無色無味,這樣毒藥可不多見,司徒先生可以介紹一下嗎?」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司徒金川說。
「你問題的答案很簡單,我之所以能夠躲掉擺渡者的追殺,是因為他們壓根兒就沒打算追殺我。」
「這不可能!」司徒金川瞪眼道,「我已經將你的身份、以及在龍朔的所有親近之人資料都上交了組織,你毀了我們那麼重要的生意和進軍華夏的機會,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放過你?」
蕭晉得意洋洋的聳聳肩,說:「這個就更簡單了,因為你的組織高層在經過評估之後,認為我在各方面都遠超於你,權衡利弊之後,就選擇了對我拉攏,而不是追殺。
說白了,你的組織已經拋棄了你,要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一下飛機就知道你躲在楚女會的?」
司徒金川呆若木雞。
「哦,對了,」蕭晉又接着說道,「你會選擇在今天給雨嬌下毒,是因為馮洋那傢伙跟你說我要來了,對不對?
我們的交易就是在回來的飛機上談的,下機之前,我擺了他一道,想來他肯定不會甘心,這也是我為什麼會選擇大搖大擺的進來,而不是偷襲你的原因。」
司徒金川的臉色一陣黑一陣白,好一會兒才咬着牙猙獰道:「就算你避免了擺渡者的追殺,就算你算無遺策,那又怎樣?現在還不是一樣要通過自殘來求我?」
蕭晉吧嗒了一下嘴,無所謂道:「為了自己心愛的婆娘,求人怎麼了?你要看我下跪麼?只要把解藥拿出來,我立刻對你三跪九叩!」
聞言,賈雨嬌又開始飆淚,如果這會兒她能動,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拿起手槍自殺——她寧死也不願見到一向驕傲的蕭晉被人如此羞辱。
至於司徒金川,臉上倒是閃過一絲意動,不過緊接着便冷笑起來,說:「蕭晉啊蕭晉,你果然是個擾亂人心的高手,三跪九叩確實非常的吸引人,但很可惜,你不是為了自己。」
蕭晉搖頭:「那算了,我的命沒那麼值錢,至少不比我的膝蓋金貴。」
「是麼?那我倒很想驗證一下,把你手裏的那杯酒喝了,十五分鐘後,我會讓人給阿嬌把解藥送來。」
「放屁!老子喝了毒酒,十五分鐘後要是你不給解藥怎麼辦?當老子傻嗎?」
司徒金川眯了眯眼,抬手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木質樓梯上便傳來了腳步聲,兩個彪悍的男人走了下來。
「帶賈小姐到一旁註射解毒劑,注意,無論蕭晉有什麼異動,立刻開槍!」司徒金川寒聲命令道。
那兩個男人上來就要抬起賈雨嬌,蕭晉哪裏會讓他們碰自己的女人?無視黑洞洞的槍口,溫柔的抱起她,將她放在了距離八仙桌約莫五六米的一張軟榻上。
自始至終,賈雨嬌都死死盯着他左臂上的傷口,眼裏滿是心疼和拒絕。
「沒事兒,不疼的。」吻吻她的臉頰,蕭晉說,「不過,能抱你只是因為距離不遠,可不代表我能一直撐住,所以,你還是得用騎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