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梁喜春出身貧苦山村,但她在大城市裏混跡多年,整個人從內到外已經和城裏人沒什麼兩樣。精緻的妝容,高檔的定製套裝,香水是香奈兒的,腕錶是卡地亞的,儼然一位生活優渥的都市小資女郎,如果不明說,沒人會認為她來自一個曾經人均年收入還不足一千塊的窮鄉僻壤。
再加上她正卯這勁兒的試圖勾引蕭晉,所以對於個人的清潔衛生極為在意,身上絕對沒有一絲不該有的味道,因此,她的鞋子自然是不會臭的。
然而,這根本就不是臭與不臭的問題。王博超之所以會主動來向蕭晉道歉,是因為蕭晉的國安身份,因為不想在如今這個節骨眼兒上節外生枝。作為一名一向高傲的軍二代,他連董雅潔都不放在眼裏,又怎會看得起蕭晉?
打個簡單的比方:如果他自認為自己是貴族的話,那麼蕭晉在他看來就是一個有錢有能力的平民,而平民的傭人是什麼?只能是賤民了。
現在,他被迫要用一個賤民的鞋子來喝酒,可想而知會有多麼的屈辱與憤恨。莫說梁喜春只是中上之姿,就算美若天仙,他也不會甘心!
屏住呼吸,他用極快的速度往鞋子中倒了三次酒,連喝三口之後就將鞋砸在了對面的牆上,強抑住胃裏翻騰的嘔吐欲望,咬牙問:「蕭先生可還滿意?」
蕭晉卻不理他,只是遠遠的瞅瞅那隻已經斷了後跟的鞋子,就一臉寵溺的對梁喜春說:「哎呀!你的鞋子不能要了,待會兒先生給你買雙新的,好不好?」
儘管知道他是在演戲,可梁喜春已經顧不了那許多了,機會難得,必須好好把握。雙臂蛇一樣的勾住他的脖子,她膩着聲音道:「如果可以的話,喜春倒希望永遠都沒有新鞋子穿。」
蕭晉哈哈一笑,手指點點她的鼻尖,半真半假地說:「你個貪心的小浪蹄子,爺兒可只有兩隻手,永遠這麼抱着你,還怎麼抱別人?沒鞋穿你就光着腳走路吧!」
「蕭晉!」梁喜春噘起嘴剛要再撒撒嬌,就聽王博超突然一聲大吼,「你到底還想怎樣?」
蕭晉抬起眼皮輕蔑地瞅着他,臉上的表情玩味兒十足。
「王大公子,是不是覺得很委屈、很想殺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會兒你心裏應該正轉着將來有機會該怎麼折磨我才解氣的念頭。另外,你肯定也很奇怪,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國安調查員而已,區區少校軍銜,雖然佔着理,但你已經降尊紆貴的主動尋求和解了,我為什麼不抓住這個機會?又憑什麼敢這麼羞辱你呢?」
說到這裏,他冷冷一笑,將梁喜春另一隻腳上的鞋也脫下來丟在桌子上,然後就那麼抱着她站起身來。「王博超,醒醒吧,你在爺兒的眼裏就是一個屁!爺兒之所以會答應你的宴請,為的就是要當面好好的玩兒你一把。
和解?笑話,狗咬了人讓狗道歉是什麼鬼?有資格跟爺兒提那兩個字的是你爹,懂嗎?而且同不同意還得看爺兒的心情。」
「蕭晉!」眼看蕭晉抱着女人就要出門,王博超目呲欲裂,「難道你真敢與我王家不死不休?」
「不管你信不信,爺兒還真敢!不過,你還沒資格代表王家,狗就要有狗的覺悟,乖乖回去把老子今天說過的話講給你老爹聽,要和要戰,小爺兒等着!」
包廂門打開又關上了,不知道蕭晉在外面跟他的傭人說了什麼,一陣銀鈴般的咯咯嬌笑聲傳了進來。王博超再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抄起凳子就在餐桌上一通亂砸,直到桌上的玻璃轉盤粉碎,凳子只剩下兩個腿,才氣喘吁吁的停下來。
「蕭晉,你等着,總有一天,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先、先生,你可以把我放下來了。」電梯裏,見蕭晉摁下了十八層的按鈕,梁喜春就知道他要去找賈雨嬌,於是便主動開口道。
蕭晉低頭瞅瞅她,問:「我剛才在包廂里話里話外對你沒少貶低,不覺得委屈嗎?」
梁喜春微微搖頭,看着他的眼睛裏滿是小星星:「我本來就是先生的傭人呀!而且,看着以前只能拼命討好的那個階層的人物用我鞋子喝酒的樣子,人家可開心了呢!最最關鍵的是……是如果您沒有那麼做的話,我又怎麼有機會被您……被您這樣呢?」
蕭晉就笑:「你呀!是不是永遠都學不會安分?在我身邊,只要你乖乖的,該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