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蕭、蕭先生,我這個人脾氣比較臭,有時候腦子一來勁兒就容易犯渾,錯就是錯了,我認打認罰,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呂大偉話說的很謙卑,腰彎的也夠低,但身體兩邊緊握的拳頭和因為咬牙而鼓起來的腮幫還是出賣了他此時真正的心情。
說到底,一個人的智商是無法彌補性格上的缺陷的。呂大偉或許不蠢,但他過慣了用鼻孔看人的日子,可以預見的是,如果今天讓他遭受如此屈辱的蕭晉將來落到了他的手裏,估計死都是最舒服的結果。
當然了,以蕭晉的能力,就算是再不堪,也不可能淪落到呂大偉這種垃圾有資格欺辱的地步,所以,面對呂大偉的鞠躬致歉,他只是翹着二郎腿抽煙,一聲不吭。
他不表態,呂大偉自然不能直起腰來,也不知是不是平日裏腎用的太多,沒過兩分鐘,就因為快要支撐不住顫抖起來。
王博超適時又開口道:「蕭先生,您見多識廣,想必對我這個兄弟的情況也很了解。不愁吃穿的日子過太多,走哪兒都被人捧着,跋扈慣了,說白了就是還不懂事兒,現在他犯了錯,您該怎麼教育怎麼教育,但千萬甭跟他一般見識,也不值當得,您說是不是?」
蕭晉斜乜他一眼,手指頭就開始敲打桌面。「教育?博超你的意思是,我心裏有火儘管朝他發泄,哪怕是打斷他某個地方的骨頭也無所謂,對嗎?」
呂大偉聞言霍然抬頭,但被王博超狠狠一瞪,只好又咬着牙垂了下去。
「蕭先生您說笑了,他哪兒配讓您親自動手呀!要不這樣,那天是我們兄弟倆攪合了您與佳人的約會,想來先生您之後應該費了不少功夫解釋,我們雖然沒資格讓嫂夫人開心,但略作彌補也是應該的。」
說着,王博超轉臉看向呂大偉,沒好氣道:「還愣着幹什麼?把你早就準備好的賠禮拿出來呀!」
「哦哦。」呂大偉順勢直起腰,拉開手包從裏面掏出一張支票,雙手恭敬的放在蕭晉面前。
王博超又道:「數目不大,一點小小的心意,還望蕭先生能代我們向嫂夫人轉達我們深深的歉意。」
支票上的數字是五十萬,按理說,一點沒人受傷的小衝突,這個數目已經不算小了,可關鍵蕭晉也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錦衣玉食的質量比王博超和呂大偉加一起都高,以往混跡風月場時,有時候喝開心了賞小姐的錢都不止這個數。
深吸了口煙,他沖兩人微微一笑,然後就在兩人驚詫的目光注視之下,將煙蒂摁滅在支票上,一縷青煙升起,那張紙就真成了廢紙。
「怪不得那天在山上二位會是那種態度,原來在你們的眼裏,我交往的姑娘都是這個身價啊!很好,很好!」點了點頭,他身上氣質陡然一寒,聲音陰冷道,「王公子,呂大少,你們的意思爺兒收到了,咱們青山不改,告辭!」
說着他就要起身,王博超連忙先一步起來攔住,急切道:「蕭先生,您別誤會,我們真的是帶着一片誠意來的啊!」
「放屁!」蕭晉毫不掩飾自己的怒火,「喜春,告訴二位少爺,迄今為止我送你的最便宜的東西是什麼?」
梁喜春多有眼力見兒啊!一聽這話就知道要說什麼,上前一步,矜持但有禮的沖王博超和呂大偉點頭致意,然後像只天鵝一樣傲慢道:「我家先生送我的禮物不多,最便宜的一件應該就是一家酒樓了,雖然開在小縣城裏,卻是當地最大最豪華的,年利潤絕不會低於五百萬!」
蕭晉哼了一聲,又問:「那你是我的什麼人?」
梁喜春立刻就崇慕的看了他一眼,回答說:「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跟在先生身邊伺候先生,前些天終於實現了,現在我是先生的貼身傭人。」
此言一出,王博超與呂大偉就雙雙下意識的倒吸一口涼氣。梁喜春所說的事情,只要稍微費點功夫一查就知真假,所以他們絲毫不懷疑蕭晉是在裝逼。雖然確實挺裝逼的,但卻是實實在在的b。
一直以來,他們都自認為自己是顯而易見的貴公子,一出生就享有普通人一輩子都賺不來的錢,看上了什麼只管買下,從來都不考慮價格問題,哪怕是殺了人,分分鐘也能擺平,這要還不算貴公子,什麼才算?
然而,此時此刻,蕭晉卻給他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