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花雨醬!」
自覺已經掌握主動權的陸熙柔對小蘿莉笑笑,端起茶盞剛要喝,卻不料巫雁行突然伸手搶了過去,然後仰脖一飲而盡。
陸熙柔呆住,西園寺花雨卻是大驚失色:「師父,這茶里有……」
「跪下!」巫雁行放下茶盞一聲厲喝,西園寺花雨表情掙扎片刻,低着頭跪在了地上。
「我有沒有說過不經允許不准擅自帶毒物在身上?」
西園寺花雨抬起臉,殺氣十足的看着陸熙柔:「我想保護師父!」
巫雁行一怔,心就軟了下來,但還是沉聲訓道:「你還是個孩子,師父不需要你保護!現在馬上滾回你的房間,抄寫十遍《巫氏毒經》!」
西園寺花雨抿抿唇,起身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還沒往桌子上放,就聽巫雁行又道:「收起來,師父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記住了,下次若是再敢違背師命,家法伺候!」
小蘿莉低着頭離開了亭子,陸熙柔這才目光玩味的開口:「雖然我知道你們師徒倆不是在演戲,但我還是想問:有什麼用嗎?難道你覺得喝了花雨給我下的毒,就算是救了我一命麼?」
巫雁行臉上的冰冷已經褪去,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清澈如水,只是淡淡一笑,便讓陸熙柔覺得仿佛百花齊放一般,美艷不可方物。
「你說的沒錯,放着幸福不要偏死死抓住痛苦不放的我確實非常愚蠢,蕭晉在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說過我已經蠢的不可救藥,我一向都很認同他的話,尤其是這一句。
因此,陸小姐,我勸你還是不要再浪費心思了,如果陸翰學僅僅只是負了我,可能我早就在蕭晉的忽悠下放棄了,可他不是,他害死了我沒出生的孩子,還害的我今生徹底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他的。」
陸熙柔大驚,她只以為巫雁行是父親當年欠下的風流債,怎麼都沒想到事情會這麼複雜和殘酷。
殺死一個女人腹中的胎兒,還讓她失去了生育能力,不管是不是故意的,這筆債都不可能隨隨便便還清。
沉默良久,她苦笑了一聲,搖搖頭說:「明白了,我低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對不起!今後巫先生要怎麼做,儘管出手就是。不過,作為我父親的女兒,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袖手旁觀,還請見諒。」
言下之意,既然事情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那只有咱們兩個真刀真槍的做一場了,輸贏各安天命。
不知道巫雁行有沒有聽出陸熙柔的決絕,只見她微微側着腦袋看了女孩兒一會兒,說:「怪不得他會那麼的偏愛你,原來你真的和他很像。知道麼?從他知道我和你父親恩怨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千方百計的想要解決這件事,或威逼,或柔情,甚至不惜用小鸞的感情綁架我。
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好,也不止一次險些把持不住,你知道最後我都是因為什麼而清醒過來的嗎?因為他沒有找過你,沒有找過陸翰學,他想用他的付出來彌補我的痛苦,卻從來都沒想過讓你讓步和委屈。」
說到這裏時,一滴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她用手輕輕拭去,笑容悽然,卻依舊傾城。
「當然,我說這些不是在埋怨他的不公,因為就像你說的那樣,你父親的痛苦不等於我的幸福。蕭晉希望我能安安心心做他的小女人,好好的將小鸞培養長大,而要做到這一點,除了讓我放棄之外別無他法。
只可惜,我是個蠢女人,心狠,自私,貪婪,善妒,我不光想要他給我的溫暖,還想要徹底的解脫。
許是他終於累了煩了,這才在昨晚突然把你帶到這裏來,希冀着你的身份和智慧可以與我達成和解,最不濟也能把事情局限在我和陸翰學之間,避免將來你我之間的衝突。
你看,在這種時候,他依然還是在維護你。
遺憾的是,你雖然很像他,終究都是個女人,你沒有他的心胸,也做不到像他那樣灑脫,同時,他也低估了我心腸的堅硬程度。
說到底,他口口聲聲有多了解女人,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
聽完這番話,陸熙柔的心情複雜極了,溫暖、感動、懊悔、氣惱、憤怒……不一而足,像一團亂麻,讓她煩躁到了極點,特想大喊大叫幾聲發泄一下。
忽然,一絲鮮血從巫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