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顧寒傾心中雖然這樣想,面上卻仍然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他知道成負的性子,給三分顏色就要開染坊,他越關心,成負就越嘚瑟。
果然,成負見顧三哥不來氣,他更急了。
「三哥啊,你得讓人家對你改個稱呼才行,叫什麼都好,就是別叫叔。」成負摸着下巴,眼冒精光,「這個時機啊,也很重要。要順理成章,不能讓她察覺到你的用意,萬一把人家嚇跑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顧寒傾捏着玻璃酒杯,抬眼:「哦?那你說說,什麼時機合適。」
成負想,這簡單!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顧寒傾手裏的酒杯:「這酒啊,是個好東西。」
「胡鬧!」顧寒傾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這些下三濫的手段能用在錦錦身上?
光是想想,顧寒傾就控制不住的怒意勃發,以風捲殘雲之勢掠奪了包廂內的空氣,室內空氣陡然冰冷,所有人都不敢作聲了。連正在唱歌的那位也被迫安靜下來,滑稽地任由音響里的原音亂吼,自己則欲哭無淚,因為他唱得太難聽把三哥氣着了。
成負一邊哆嗦,一邊大着膽子把顧寒傾從包廂內請到了臨水露台上。
出門前衝着明顯鬆了口氣的兄弟們使個眼色,讓他們先玩,出去的時候順便把門給拉上。
成負來到露台上時,顧寒傾的情緒已經控制調節得差不多,站在臨湖欄杆旁獨飲烈酒。
成負舒了口氣,也長嘆了口氣。
他走過去,忽然對如今的三哥有點同情。
想他顧三哥,何等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人物,從小到大就沒遇見過任何挫折,順順利利走到今天,偏在情字上栽了跟頭。
「三哥,你先別生氣,聽我詳細說說啊。」成負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表示他絕非猥瑣下流之輩,「你在追求小姑娘前,要確定一下人家的心思吧?要知道人家對你有意還是無意,才能進行下一步對嗎?可你要怎麼問呢?空口白牙地問她,她會告訴你嗎?」
顧寒傾一言不發,卻也知道這個答案,很難。
「我也不是要你把小姑娘灌醉,只要一點點,能夠讓她說出真話的程度就夠了!再說了,灌酒這種手段,下流不下流得分人啊!心思不純潔的人使出來,當然就下作了,可三哥你這麼紳士,怎麼會借酒亂那啥呢,對吧?」
顧寒傾冷笑,你還真是高估我在錦錦面前的自控力。
成負眨眨「單純」的眼睛,一副我是真的相信三哥你的表情。
顧寒傾這次沒再發怒,而是思考可行性。
成負的話,不無道理。
確認她的心思很重要,哄着她改口也很重要——但也未必要用灌酒的下作手段。
顧寒傾有了主意,把酒杯一放,轉身。
「哎三哥!你去哪兒啊?」
「回家。」
什麼時候三哥成了這麼戀家的男人?「弟弟我今天生日哎!三哥你就這麼走了三哥?」
顧寒傾腳步一頓,走了回來。
他把手掌往成負肩上一壓。
「恭喜。」
然後又走了。
剩下成負沖他的背影跳腳:「禮物呢我禮物呢?」
「會有的。」留下最後一句,顧寒傾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了。
成負還奇怪着,哪兒來的禮物,難道他沒看見?
很快他第二天就知道了來自三哥的禮物——
被三哥一個電話叫出來的成負,抵達一家法國餐廳,正納悶三哥怎麼會約在這種地方見面,就看到一個溫婉賢淑的女人沖他微笑:
「你好成先生,我是你的相親對象。」
花花公子成負仰天長吼,有誰把相親當成生日禮物的啊!我可沒打算走進婚姻的墳墓啊!
姜錦帶着阿元在晚飯後回到家的時候,手裏還提着一個紙袋子,裏面裝了兩瓶甜酒,是安夏帶她去店裏選的,理由是擔心她選錯。
安夏專門為她選購了一款度數不高,含糖量偏高的,喝起來口感也不錯的甜白起泡酒。
道別之前,安夏叮囑她:「雖然計劃定在明天,但你可以今天演練一下,看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