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錦依舊沉默。
侯遠自顧自開口:「姜錦,你進入這個圈子的時間不長,你不知道該怎麼樣選擇對自己才是最好的,這一點我不怪你。你剛剛看到我帶你進了那個包廂,心裏是不是特委屈,特不滿啊?」
姜錦還是不說話,懶得理他。
「可你表現得不屑,卻在多少女孩兒眼中是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你要懂得知足和珍惜才是!」
姜錦冷眼看他,順便一針見血:「如果是你的女兒,你也願意任由看她被送到大人物的床上?」
按侯遠的年齡,他要是有女兒,也只比姜錦小几歲。
侯遠流露怒意,但又很快收斂。
「你別跟我扯有的沒的!姜錦,我就實話跟你說好了!我知道,你進這個圈子不可能一點目的都沒有,反而可能抱着極強的功利性!但是,沒有背景和人脈,你休想在這個圈子混開!就像今天,只要你明白一點道理,那麼錦繡的前程就等着你。但如果你不識相,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在星煌待不下去,一輩子都默默無聞!」
「呵。」
「你笑什麼?」
「笑你終於暴露了你的真面目,不再假惺惺的,倒是順眼很多。也笑……你太自以為是。」姜錦將手放到感應水龍頭下,就着衝出來的溫水,把手指仔仔細細洗了一遍,看也沒看侯遠一眼。
侯遠在她眼中,就像是一片毫無生命的枯葉。
不值一提,也不屑一顧。
侯遠臉色鐵青:「你什麼意思?」
姜錦擦了手,好以整暇地看着侯遠。
明明她比侯遠還矮一些,但現在她看着侯遠的樣子,卻是居高臨下的睥睨。
「你嘴上冠冕堂皇說着好話,歸根究底不過是想用我達成你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在這之前,你似乎沒有問問我願不願意。你渴望而不得求的東西,不一定我也想要。還有,侯遠先生,你真的以為自己能夠在星煌一手遮天嗎?」
姜錦勾起嘴唇,笑容譏諷而冷漠。
她抬着下巴的樣子,像是不容侵犯的女皇,從骨子裏浸淫出來的優雅與高貴,把侯遠都逼得連退兩步。
侯遠瞳孔震動發顫,卻沒有看到姜錦緊緊扣着的手心。
她覺得自己的每一步,都是踩在刀尖上。
趁侯遠沒有防備的時候,姜錦迅速繞過他,大步往外走。
越來越快,直至小跑,連腳上高跟鞋也被她蹬掉了!
不知何時,走廊這一頭,居然也出現了兩個膀厚腰圓的黑衣大漢!
姜錦回頭,站在包廂門口的那兩人也走了過來。
她暗道一聲糟糕。
而侯遠已經從衛生間的轉角走了出來。
他扯着猙獰的笑:「你倒是聰明,差點兒把我也激得失了理智。想趁機逃跑?這個走廊上都是我們的人,你跑得掉嗎?姜錦,既然你不識時務,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說着,摸出一包裝着白色粉末的密封袋。
姜錦強忍鎮靜:「這是什麼東西!」
「讓你……心甘情願的東西!」
侯遠直接喚人端來一杯白酒,就在姜錦面前,把那包白色粉末灑在了水裏。那白色粉末遇水即溶,很快化作無色,與烈酒融為一體。
「酒遇藥,藥性更猛烈,你可以好好品嘗一下。」侯遠端着酒杯,步步獰笑朝着姜錦逼來。
姜錦驚惶後退,直至被逼至角落。
她偷偷扣在手裏的手機終於接通——
事實上,從進了衛生間開始,她就把包里的手機偷拿了出來,不斷地給周易打電話。
也因為周易是她經紀人,保存在了一號快捷鍵,這也是最方便最快的方式。
剛才與侯遠說話,姜錦也百折不撓地反覆撥打。
現在,終於接通!
電話另一頭,周易抬起昏昏沉沉的腦袋,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睡成這個樣子,不過是喝了袁瑩送來的一碗溫粥。
他無力的手抓着手機,放在耳邊:「餵?」
手機另一頭一陣靜默,周易還以為是誰打錯了。
可仔細一看,明明是姜錦的來電啊!
他再度放到耳邊,就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