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男子聽着蘇夜嘖嘖有聲的誇獎不僅沒有半點驚喜可言,反而是一臉陰沉,蘇夜算是把目的徹底亮了出來了,這是明擺着借着機緣的要挾要把所有人都收入掌控之下。
這如何能夠同意?
能成為修仙者哪怕有些人情商實在不怎麼樣,但智商卻肯定都是一流,而且每個人都會有着一顆比較堅韌的成仙之心,既想長壽,又想自由,怎麼可能輕易受迫而淪為他人奴僕?
便是無根無底的散修,都不可能答應這種以天道為證發血誓成為他人手下的荒唐要求。
「蘇夜,你太過份了!你不要以為你拿着一份機緣就可以這樣要挾我們,你要清楚機緣不是那麼好得的,你把我們都激怒了,大不了我們不要這份機緣了,你獨自一人又豈能真的獲得好處?」
一個中年男子怒道。
蘇夜看都不看他,到了這種時候還說這種話的人,他跟他對話都嫌浪費時間。
他只把目光投在烏衣魔身上,若在場真有人可以被蘇夜稍微放在眼裏,那就只有烏衣魔了。對於這個奸詐狡猾的老魔,蘇夜已經在心裏為其做了兩手準備,一手是殺,一手是不殺。
至於會動到那一手準備,那就得視實際情況而定了,如果可以,蘇夜當然不願意殺掉這個老魔。
面對着蘇夜清澈的目光,烏衣魔竟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服了,老魔我這一生向來謹慎,從不以修為為傲,只因為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老魔輕易不跟任何人生死相拼,也輕易不會小看任何人,唯獨你…蘇夜,我現在才發現我還是小看了你。」
「哦…」蘇夜微微一笑,聳了聳肩,誰也不知道他嘴裏發出這樣的聲音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但此時,徐蒼山也好,易樹川也罷,又或者錦衣男子,中年男子,乃至梅玉環…所有的人都緊張地看着烏衣魔。
此時此刻,烏衣魔是真正的第一強者,蘇夜那無比荒唐而令人憤怒的要求能不能收回去,就全看烏衣魔的態度了。
如果連烏衣魔都在蘇夜的威懾之下屈服了,那其他人還有什麼仗恃可以跟蘇夜講條件甚至是要挾?趁早把膝蓋送上去得了。
烏衣魔看向蘇夜,目光湛湛,透着一絲兇狠,直到這一刻這一位老魔才算是真正顯露出了一種巨魔般的威勢,強橫得讓人心驚,只當老魔這是準備要跟蘇夜拼命了。
但老魔氣勢雖橫卻一閃即逝,眨眼間如退潮般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一瞬間的強橫與兇狠仿佛只是一場錯覺。
烏衣魔咬着牙,頗有些心有不甘的道:「我真是後悔,後悔剛剛居然會為了看你的底牌眼睜睜的看着你殺掉百里長虹,不,我其實連皇甫青邪都不該殺掉。」
蘇夜笑了起來,「看來你回味過來了,說實話,剛剛你要是阻止我殺百里長虹,我現在還真不好對你下手,也不會對你下手,說不得我還得避開你們,自己另謀機緣。」
烏衣魔聽到蘇夜這般毫不掩飾的話,臉更加難看。他覺得自己淪落到這般困境,簡直就是咎由自取,真是成也謹慎敗也謹慎。
如果不是因為太過謹慎想要弄清楚蘇夜擊傷皇甫青邪的底牌,他便不會選擇殺掉皇甫青邪並眼睜睜地看着蘇夜擊殺百里長虹。
如果當時稍微不謹慎一些,如百里長虹那般選擇對付蘇夜,那蘇夜肯定得落荒而逃。因為蘇夜的底牌顯然是需要極大的消耗,並且短時間內只能發動一回。
有他以及皇甫青邪或者百里長虹任意一人在的話,蘇夜便無法用那種底牌威脅人,最不濟也會是一個僵持之局。
可現在,因為他太過謹慎,導致兩個可以牽制蘇夜的人都死了,唯獨剩下他一個人又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擋住蘇夜的底牌,偏偏蘇夜卻已經對他翻了臉,他能如何?
跟蘇夜拼了?
不可能,烏衣魔知道自己壓根無法拿出這樣的拼命魄力。
不拼?
那就只能淪為蘇夜的奴僕。
二選一,不論哪一個選擇都不是烏衣魔願意看到的。
烏衣魔很想問問蘇夜,究竟有沒有第三種選擇的可能,比如他可以發誓願意真心實意的跟蘇夜合作並且幫助蘇夜鎮壓其他人。
可不用問烏衣魔都知道,蘇夜不可能給他這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