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玉林、錢多串接旨。」太監宣讀完聖旨以後,陰着臉尖着嗓子對二人吆喝起來。
跪在地上的客商們聽了,額頭全是冷汗。有的人甚至有些慶幸起來,剛剛沒有定下生意。
做生意最怕惹上官府,特別還是這樣惹上人命官司的生意。
也有的商客意味深長地看着錢多串和費玉林,他們並不相信錢多串和費玉林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在食物之中下毒。
一來,無論是錢多串還是費玉林,都是商人。商人重利,葉家村的商品帶給他們的利潤太大,他們根本沒有動機下毒。二來,畢竟是涉及到人命的事情,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個道理誰都懂,費玉林和錢多串只要不是腦子有病,就絕對不會幹出下毒的舉動。
可現在連皇上的聖旨都下來了,可見葉家的生意之中是真的出現了毒物。毒到底是何人所下並不重要,反正現在倒霉的人是費玉林和錢多串。
「相爺,皇上下旨讓你徹查此事。事情真相大白以後,相爺還是儘快回京比較好。皇上和眾位大臣都在翹首盼望相爺回去了。」太監宣讀完聖旨以後,陌上秋就慢慢踱步過來,和他一起過來的人,還有容峘和葉子衿。
「雜家見過越清王、葉姑娘。」向陌上秋交待完公事以後,太監這才恭敬地給容峘和葉子衿行禮。
容峘的眼神微冷,葉子衿卻是笑意盈盈,臉上半點兒不快也沒有。
「公公能說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嗎?」葉子衿淡笑着問。
「青城和京城內都出現了大批人出現中毒症狀,甚至還出現了死亡人數,接着南方也快馬加鞭送了奏章進京。」太監沒有說得具體,但也算將理由告知了。
「有人說是葉家的醬料出現問題?」容峘冷笑着問。
「越清王息怒,皇上也是不信。只是那些人的確都是吃了醬油做的菜所致,而且府衙中的仵作檢查過,幾個州兜售的醬油內的確有毒物。」太監為難地回答。
容峘聽完臉色更冷了。
錢多串氣得臉色鐵青,他剛要張嘴反駁,容峘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後,他立刻聰明地閉上了嘴巴沒有說話。
「這麼說,因為費玉林和錢多串是銷售商,他們只是有嫌疑,卻並無法確定他們就是真的兇手是不是?」葉子衿繼續笑呵呵地問。
「葉姑娘說得極是。」太監在容峘微冷的目光之下,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
陌上秋卻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嫌疑犯也是說有嫌疑,所以費玉林和錢多串在最近時候,是絕對不能離開定州了。來人,將他們兩位送到縣衙牢中暫看守起來。」
站在不遠處的錢夫人身影一晃,差點兒腿一軟坐到地上去。
錢家到底走了什麼霉運,剛剛躲開一場牢獄之災,怎麼又惹上了一場官司。
錢老爺一把扶住她,兩眼卻也落在兒子錢多串身上,相反,錢老夫人卻表現得相當鎮定。
「丞相大人,他們只是有嫌疑,但並不是真的罪犯,讓他們蹲大牢,是不是太過了些?」葉子衿笑呵呵地看着陌上秋問。
「嫌疑就是說他們有犯下罪行的可能,外面可是死了好些人了。放着這樣的出去,想必普通百姓也不能安心不是?而且,這是公事,本相也不能徇私。」陌上秋擺出大義凌然的模樣。
葉子衿哪裏聽不出他畫外之意,別看這貨擺出大義凌然的樣子,其實他就是在藉機報復。報復她和容峘先前對他的怠慢。
「既然丞相大人暫時也沒有證據證明,就是他們二人下了毒,所以直接將他們和其他犯人關押在一起,未免也太過隨意了些。」容峘冷冷地說。
「即便沒有證據證明他們就是犯人,不過只要沾染嫌疑二字,就得送到牢中關押。想必越清王比本相更懂此律法吧?」陌上秋不為所動。
「沒有定罪,就要遭罪。顯然不合理,王爺也不是要反對將他們關押起來,但法外有情,費玉林和錢多串是定州人,也就是王爺封地上的子民,王爺關心他們也在所難免,並非是要對丞相大人的決定有所質疑。不如這樣,大家各退一步,丞相可以按章辦事,將他們暫時關押起來,但要將他們和其他罪犯區別對待,將其兩個人一起關押在單獨的房間內。」葉子衿樂呵呵地充當好人調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