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清一直都是冷眼看着老爺子等人的所作所為,眼中沒有半分悔改之色。這會兒,她心裏連葉蘇春和秦氏、葉良壽都怨恨上了。
她一心為三房謀取利益,爹娘卻被二房誘惑,為了二房那點兒名聲,居然直接將她拋棄了,她心裏怨。
是的,葉冰清並沒有領會到族老們、村長和葉子衿對她的好意,在她看來,這些人之所以不願意讓平安鎮的姑娘入選秀女,分明就是擔心平安鎮再出一個比葉子衿身份高或者平起平坐的姑娘。
哼,二房越是擔心,她越是不會放棄。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葉冰清躲進了後房,而秦氏則是哭着離開了衙門。
回去的路上,一開始誰也沒有說話。等到了村頭下車的時候,葉禾衣忽然盯着葉子衿問,「出賣作坊樣圖的人真的是妹妹?」
「難不成你覺得子衿在冤枉她?」葉蘇涼一聽就生氣了。
葉子衿微微一笑,不急不慢地反問,「你覺得她身上有什麼值得我算計呢?」
「你胡說八道。王妃既然說出她是叛徒,那麼肯定就有證據。」二族老生氣,其他幾個族老地臉色也很難看。
「子衿姐姐才不會說謊了。」葉蘇春氣呼呼地也瞪了葉禾衣一眼,「耳朵不好,你在衙門裏也聽到了她親口承認了。別說我們是一家人,就是衝着我們都姓葉,她也不能這樣,這樣算什麼呀?」
說着說着,他居然哭了起來。
葉蘇春覺得委屈,還有些心酸。他雖然不是很喜歡葉冰清,但葉冰清到底是他親姐,他再狠也不會真的不認葉冰清。但葉冰清背叛了葉家村,就等於選擇和整個葉家村的人為敵,以後,讓他在書院裏怎麼見人?
葉蘇春的表現讓葉子衿微微有些吃驚,當初這小子一向看不上她,這回倒是表現不錯呀。
秦氏只是哭,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葉禾衣臉上露出寂寞悔恨的神色,頓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她當然知道葉子衿不可能冤枉葉冰清,葉子衿說得很對,葉冰清身上根本就沒有葉子衿值得算計的東西。
只是,她心裏難受,她就想找個藉口發泄一通。
「子衿,你和王爺大人有大量,這件事能不能別在村里再提及呢?」葉良壽懇求地看着她問。
二族老不滿意,想要反駁。在幾個族老看來,村里人背叛村子,就是天大的事情,就該藉機拿出來敲打一下大家。
葉子衿點點頭,「這件事本來我就沒想提及。就如小弟所說,我們身上都流着相同的血脈,她丟人,我的臉上也未必好看。三嬸和三叔被人戳脊梁骨,我爹娘的名聲也未必好。此外,蘇心哥、蘇協哥,還有蘭澤和她都還沒有成親,我也不想節外生枝。」
這話聽起來很大氣,沒有人懷疑葉子衿的用意,老爺子和陳氏聽了,心裏更加難受起來。幾個族老卻越加認為葉子衿心胸開闊。
岳氏卻不這麼認為,她覺得葉子衿完全是說好聽話在哄着三房。
要是葉子衿擔心葉冰清壞了三房的名聲,她為什麼還要當着那麼多人面前提起葉冰清的不堪呢?
「子衿之所以當着大家的面說開,是因為擔心老三夫妻對她有心結。」關鍵時刻,葉良祿頂上去了,「事情已經過去了,還希望幾位長輩能保守秘密。」
「如若再有發現,必殺無疑。」容峘冷冷地插一句,他的目光警告似的落在了岳氏身上。
岳氏頓時打了一個寒戰。
葉蘇心兄弟見狀,心裏又氣又怒,恨不得立刻將岳氏拉回去關起來。剛剛岳氏眼中露出的鄙夷神色,他們也看的很清楚。
葉蘇心幾個在作坊里做事,因為和漕幫接觸多,加上過來的商客也多起來,他們的眼界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說實在話,現在的生活,雖然忙碌累了一些,但每天過得十分充實,手裏更不缺銀子。他們半點兒也不想發生節外生枝的事情。
可岳氏作為他們的母親,卻是不定時的炸藥,只要想想,兄弟幾個就覺得累。
岳氏也是膽小的人,被容峘威脅一番,再也不敢亂說一個字。
葉冰清的事情,在葉家村鬧得太大,何況村長族老們都去了,老宅子就是想瞞也瞞不住。
凡是有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