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裏的碟子與市面上的餐盤有很大的區別。這些碟子有大有小,造型也各有千秋,扇子形狀的,魚形狀的,葉子形狀的,不一而足。
「厲害,居然成套了。」葉子衿笑嘻嘻地說,再一次看到現代豐富的餐盤,她有些愛不釋手了。
周成見她高興,心裏也頗有些得意。
說實在話,如果沒有葉子衿的提醒,他根本也想不到即使小小的餐具居然也可以做的如此豐富。
「常言說,無功不受祿。你送了如此貴重的禮物過來,我應該怎麼回報你呢?」葉子衿戀戀不捨地放下手裏的瓷器,抬頭問周成。
那糾結的模樣,看得一旁的容峘覺得心酸。
縱然他送了無數次的禮物給子衿,也沒有看過葉子衿臉上露出過如此歡喜的神色。
「別。」周成笑着擺擺手,「如果沒有王妃的提醒,我根本不會想到瓷器還可以做出如此眾多的樣式出來。可以說,從設想方面講,王妃可以算得上我半個師傅了。新穎的瓷器,第一批理應送給王妃。」
「那我就不客氣了。」葉子衿笑着向他道謝。
三人重新落座後,因為禮物的緣故,三個人再說話就顯得熱絡許多。葉子衿問了京城裏的一些趣事,周成也一一解答了。
葉子衿發現周成其人傲氣歸傲氣,但實際上,他這個人還算單純。或許是心思卻全都花在了瓷器上,對於人情世故方面,身上絕對沒有世家子弟的市儈和算計。
這一點兒,葉子衿對他倒是挺欣賞。
「周公子。」葉子衿沉吟一會兒,終於決定將心中的設想和他說說,看能不能成,「關於瓷器,我心中有些設想。」
「是嗎?還請王妃賜教。」周成大喜。他覺得葉子衿腦子裏的想法特多,而且主意還特別新穎。每一次和葉子衿聊起,他回去後總是有新的構思湧現。
「不過,這些想法,我並不想和周公子分享。」葉子衿對他選擇了直言不諱。
容峘微微一愣,隨即他想到了什麼,笑着沒有說話。
周成一愣,不明白她的意思。
「這樣說吧,我想和周公子合作一把。周公子取八成利潤,因為你出的是技術。而我取二,我覺得創意設想也很重要。」葉子衿解釋。
「王妃的意思,是想和我合夥做生意?」周成疑惑地問。
「不錯。」葉子衿厚着臉皮說,她知道她的做法在投機取巧。但沒有辦法,定州一帶太窮了,要想實現她心裏的夢想,她必須得多賺一些銀子在手裏才行。
「這一場生意,或許是我賺了便宜。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許周公子從我的創意之中,或許能走出新的路子也未嘗不可。」既然開口說了,不管是否佔了便宜,葉子衿都得硬着頭皮談下去。
周成不是傻子,他也明白合作不是小事。周家在瓷器方面的名聲已經十分響亮,即使沒有葉子衿的錦上添花,周家也不缺生意。
但另一方面,他心裏有個聲音在不停地提醒他,去答應葉子衿的提議。他有預感,只要和葉子衿合作,說不定他的燒瓷技術會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葉子衿見他陷入沉思,也沒有催促,而是笑着端起茶杯慢慢品茶。
周成一會兒皺起眉頭,一會兒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糾結得十分厲害。
「你不用急着回答,如果不是趕路趕得厲害,不如在我莊子裏住上一晚。明日或者是你回京城後再給我答覆也行。」她笑眯眯地說。
「多謝王妃體諒。」周成尷尬地對她拱手笑着說,「事關重大,我一個人根本不能做主。」
葉子衿微笑着點點頭,「沒關係,不急。對了,定州城內大興水利,凡是開河挖渠,即可在河道兩旁建立莊子,河道兩岸的兩米土地也可以無償種植三十年,你們周家是豪門,周公子有沒有興趣在我們定州承包一段水道工程,然後在定州建立一處莊子了。」
關於開河挖渠,周成從進入定州開始,一路上已經看到了。葉子衿的提議,他聽了一愣。
他不是定州人,對於開河挖渠的事情半點兒也沒有放在心上。不過,葉子衿既然已經當面提出來,他倒是要好好想想了。
畢竟,越清王妃的面子還是要給的。